猫,”柏生极尽详细地描述道,“爪子和胸口是白的,耳朵是黑的,蓝眼睛,棕色的鼻子旁边有媒婆痣……” 方圆原本放松的神色随着他的描述越来越僵硬:“那这猫也未免太丑了吧!” 柏生:“是很丑。” 方圆:“不想要可爱点的吗?金渐层多可爱。而且二丫也喜欢猫,前几次摸路边野猫差点被抓呢。” 柏生坚持:“我就喜欢丑丑的。” 方圆拿他没辙,“哪去给你找那么奇怪的猫!真是小孩子一天天的找事情做……” 闻鹤就站在旁边默默地听,柏生不经意间抬眼,对上他专注的视线;他看着闻鹤对他勾起了唇角,在方圆喋喋不休的画外音轻声道:“早安。” 说了明天还在,就不会骗你,要第一时间来见你。 柏生抿起了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早安。 - 柏生静养了一周,闻鹤就在剧组里待了一周。视频改成线上会议,工作勉强应付的过来,直到一周后,方圆真的看不下去了,“又不是小学生要陪读。” 每天同进同出的,跟个挂件一样,柏生不觉得腻歪,他都觉得腻歪了。 正好柏生也觉得,差不多得让闻鹤回去了,“你公司的事情很忙吧?” 闻鹤垂着眼,没说忙,也没说不忙:“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柏生怔了怔,他又道:“你想让我留下来,就不忙。” 方圆:“……说得很好,就是能不能考虑一下旁边还有两个人啊。” 白手套拎着行李箱,露出礼貌的微笑:“哈哈。” 这还不忙,每天熬夜加班,一直规律作息的老板黑眼圈都出来了,还不忙,你就宠獭吧! 柏生也不傻,他当然看出来了,“你回去吧,反正最后一场,马上就拍完了。” 拍完,就是春节。 闻鹤很听话地收拾行李,临走前,还道:“我在a省等你。” 柏生警惕:“过年要在家里过的。” 之前都答应方圆了。 闻鹤充耳不闻:“等你。” 柏生:“。” 方圆在旁边看着,突然感到丹田传来一股力量,恨不得一脚把这两黏黏糊糊的史莱姆怪踹出十余里,“这是公众场合!你们注意一点行不行?!”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到这种时候,他也感觉如释重负了。 春节,新年,听起来总都是喜气洋洋的,好像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被洗刷掉,这一个多月下来柏生实在是太累了,拍完这场,就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方圆当时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对柏生来说竟然是这么、这么的艰难。 这可能是他做演员以来最大的瓶颈了,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最后一场是余边这个角色的最高光回忆戏份,他背负着误解,血仇,为了雅乐的性命,决定独身一人去找寻幕后之人,结局九死一生,他不会不清楚。 最后一场戏,他沿着熟悉的小巷,穿梭过破败的街道,驻足在老旧的小区前,经年以来以流浪之身曾走过的地方,全部都再走了一遍。 这里每一处都很熟悉,但每一处都不是他的家。没有根的人,哪里来的家? 天下起雨,淋湿了他的脸,或许他总就是这么倒霉,倒霉到天不容,倒霉到成为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会这么渴望来自他人的温暖,渴望到快要疯魔。 一路前行,他在黑暗中籍籍无名地走过,深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