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的雇佣兵。 他们显然是宫廷里的异类,格格不入的外来者。无论男女都有着远超一般人的身高和极浅的发色瞳色,身上的铠甲也不似阿基奎骑士那样光亮,反而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浊色,令人联想到阅尽风霜的铜像。 “女大公的意思是让这些雇佣兵从人烟稀少的东边过道去奥布斯达,避免与核心城市的居民发生碰撞。”玛丽安娜当然明白母亲的行为有多鸡贼,但是她能制止吗?布列塔尼亚人能反抗吗?奥布斯达能发声吗? 都不能。 因为他们是不占理的那方,全靠阿基奎女大公出钱周旋,尽心尽力,所以又有什么资格发牢骚? 布列塔尼亚人当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这样一来,今年的武器定价就没有商谈的可能。 奥布斯达人也能拒绝阿基奎女大公的好意,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坎特罗人将奥布斯达的大好河山吞入囊中。 “凡事都得讲个基本道理,不出钱出力的永远没有发牢骚的资格。”玛丽安娜知道阿基奎女大公肯定不做白工。 只是在奥布斯达的国库空得能跑老鼠的前提下,阿基奎女大公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动摇到奥布斯达的经济命脉,或是让奥布斯达在未来的二十年里,都无法摆脱阿基奎大公国的影响。 “我这还没成为女王呢!就一堆一堆的烂摊子向我袭来。”玛丽安娜叹了口气,回家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因为玛丽安娜成为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缘故,所以阿基奎女大公为了避嫌地将王都的一处豪宅转送给女儿。考虑到玛丽安娜并不喜欢陌生人在眼前晃悠,所以这座宅子很空,甚至莱娜夫人都只会在玛丽安娜出门时,进行一系列的清理工作。 不过当玛丽安娜从阿基奎宫廷回来后,莱娜却告诉她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谁?” “那个在奥布斯达袭击阿比盖尔的清道夫学徒的师傅。”莱娜佯装亲密地替刚下马车的玛丽安娜打伞,然后悄悄说道:“他是来投诚的。” “投诚?我看是避难吧!”玛丽安娜玩味道:“走,先去会会他。” ………………我是分割线…………………… “愿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卢修斯一连三周都在为已故的利亚姆王子,亚伯王子,以及茵内斯公主祈求安宁。虽然他也清楚这是活人做给死人看的无用功,但是这至少比什么都不做更令他感到安心一些。 当教皇的心腹通知他去见教皇时,卢修斯在起身的过程中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因为长期跪着的缘故,卢修斯的膝盖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并且肤色也因避光的缘故而白皙了不少,显得更像个王公贵族。 教皇的心腹也算是教皇未发迹时就跟随的老人,所以在教皇身边见过不少前途尽毁的年轻人。 虽然教皇国提倡苦行僧式的生活方式,但是真正照做的却是寥寥无几。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卢修斯,也只有格利萨在这方面最像个标杆。 毕竟是要拉出去当门面的人物,所以格利萨浑身上下都写着“洁身自好”这四个大字。 “久等了。”卢修斯起身后揉了下膝盖,才走出万神殿道:“教皇陛下最近还好吗?” “托万神的福,他就是再干上三十年也没问题。”教皇的心腹在客气后,意有所指道:“只是奥布斯达与坎特罗的纠纷令他寝食难安,更令他难以忽视那些为钱所困的可怜人们。” “身为奥布斯达人的邻居,我也很担心这两国的现状。”卢修斯并未如心腹所愿那般露出担忧之色,反而清醒得不可思议:“战争是残酷的,但是教皇国作为永久中立方,也只能从中协调,不是吗?” 教皇的心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在这一刻露出略显辛辣的讽刺笑容:“您说得没错,教皇国的确只有协调的作用。” 说罢,教皇的心腹也不再与卢修斯浪费时间,而是毕恭毕敬地请他前往教皇的私人办公处。 ………… …… “你来了。”等候多时的教皇还是那副和颜悦色的面容,同之前那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判若两人。 “陛下!”经过这些天的思考,卢修斯似乎冷静了不少,并且也通过阿基奎女大公的回信,看清了教皇的不少意图,所以一上来便谈起教皇之前的提议:“陛下,我思来想去后,还是觉得自己不该离开教皇国。” 卢修斯根本不等教皇做出回复,便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天下苍生需要我”的无私表情:“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我在万神像下明白了一点,那就教皇国才是我目前的归宿,我的理想也只能在您的指引下,才得以清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