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妈,我烧退了,可以下床了,你别担心,明天队里干活准没事!”张晓珠穿鞋下床,还没走两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张顺诚手快,扶住了她。 张顺诚刚要说话,就被张晓珠使了个眼色拦住了。 “只要明天外头不刮风,我这棉衣就能撑住,到时候就不担心再发烧。只要不发烧,你就不用留在家照顾我,也不用一下子少俩人的工分了。” 张晓珠东倒西歪地走到刘桂芳跟前,特别真诚地说,“阿奶,你别听我妈的,我没事!你瞧我,还穿着棉衣呢,她就是太紧张我了。” 说着,张晓珠故意把破洞的棉衣翻出来给刘桂芳看,里头的薄棉花穿久了早就泛黄,薄的跟纸片一样。 要是能御寒,张小珠也不至于冻到发烧,直接归天了。 刘桂芳皱眉,显然是听了刚才那番话,有些犹豫。 张晓珠趁热打铁,继续说,“妈,我病了这两天,工分丢了不少,哪配在家干轻省的活。二伯母在队里那么能干,一天能拿七八分呢,比我可能耐多了,肯定得休息一下,你真是的,咋能把我跟二伯母比啊。” 刘桂芳一听,猛地一拍大腿! 这丫头说的是啊! 老二家的刘红身体结实,干活也利索,在队里拿的工分不比男人差,老三家的闺女病歪歪的,风一吹都要倒的模样,万一再病了,可不又得留个人照顾她? 这两天丢不少分,得赶紧补回来才是,不然年前猪肉分少了,都没法过个好年,就指望着这一俩月好好干了。 这一合计,刘桂芳有主意了。 “不然咋说闺女都是赔钱货,干不了多少活,大了又得嫁出去,给别家挣工分,我看你趁早嫁出去得了,也少张嘴吃饭!”刘桂芳嚷嚷完,生气地甩手走了。 到堂屋的时候,跟刘红说,“明天你去队里干活,饭就别做了,那丫头走路都是歪的,再病了更麻烦。” 刘红还想再辩几句,刘桂芳显然是烦得很,推开自个儿屋里的门,砰的就给关上了。 吃了闭门羹的刘红,心里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想甩抹布去找袁冬梅算账,但张顺诚也在屋里,她只得咬牙把这气咽下去,找机会再发作。 “小珠啊,妈宁愿你不这么懂事,苦的你从小没落着啥好。”袁冬梅拉着张晓珠坐在床上,用棉被裹住她,哽咽着说。 显然是过于淳朴,一点没察觉出刚才张晓珠话里的文章。 “我累了,想睡会。”张晓珠弱弱地说。 一来是她这副身体,确实是高烧刚退,有点乏力。 二来是她真的很想从这荒唐的梦里醒来,没空演母女情深的戏码。 袁冬梅抹了下眼角的泪,连忙说:“是妈不好,这就出去,不吵你睡觉了。一会吃饭了再来叫你,你再睡俩小时吧。” 张顺诚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被袁冬梅拉了出去。 以防再有人进来吵她美梦,张晓珠飞快地把门锁了,才又缩回被窝,努力酝酿睡意。 迷迷蒙蒙之间,她眼前白光一闪,来到了另一个地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