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好东西,哪里吃得惯家里的粗茶淡饭。要是我没记错,你回家这么久,没吃过糠菜团吧? “可是小姑,我好像没见你瘦啊,你要一个人住,是不是偷藏了什么好东西没交出来,还是晚上自个儿开灶加餐了?” 就算张晓珠亲眼看到张茵茵偷吃家里的东西,只要张茵茵矢口否认,刘桂芳肯定会信张茵茵,她没必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像这样抛出问题,引起其他人怀疑就好,找不着证据,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刘桂芳再想包庇张茵茵也没用,鸡蛋是家里头的共同财产,又不是专属于哪个人的,真要是被张茵茵偷吃了,就是侵占了别人的利益,其他人心里肯定不舒服。 他们心里不舒服了,张茵茵在这个家里就舒服不了。 果然张晓珠这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看向了张茵茵,就算没人开口,看向她的目光也有点不对劲了,显然是觉得张晓珠那番话有几分道理。 他们要怎么闹怎么吵,都不管张晓珠的事,大早上被这么个破事情耽误时间,现在赶到南口大队肯定是要迟到了,她可不想给刘主任留下耍滑头偷懒的不好印象。 张晓珠低头亲了一口懵懂的妹妹,拎起凳子上的挎包,火急火燎地往外头跑,站在堂屋门口的刘桂芳想拉住她问几句,人就跑没影了。 没办法,刘桂芳只得先去问问张茵茵。 …… 张晓珠到队部的时候,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过了一个多钟头,刘主任喘着气从外头跑进来,“小珠啊,刚才没人找我吧?” “没呢。” 刘主任端起搪瓷水杯,牛饮了几口,“那就好。” 张晓珠看着奇怪,“是不是队里出了事儿?” “也算不上啥大事儿,就是有人咳嗽咳到背过气了,找人拉到县卫生所,医生说是得了肺炎。陈队长去邮局拍电报,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刘主任叹着气说,今儿要不是在队里晕过去了,怕是都没人送去医院。咳了俩月了,为省那么点钱,不值当。” “为啥要拍电报啊?”张晓珠问。 “你是白沙来的不知道,她是军属啊。就俩儿子,前些年病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在部队里当兵,衔儿是挺大的,一年见不着几次面,根本顾不上,于情于理,咱们大队都得帮忙照看着点儿。”刘主任边说边捶腿,“你说他也真是的,年纪老大不小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结了婚家里也有人照看。” “可能部队里事太多了,没空找吧。”张晓珠随口答道。 “啥没空找,是他不肯找!就他这条件,咱村里多少姑娘想跟他处对象,我也介绍好几个了,他都不肯见人家姑娘一面,拖到现在这把年纪,过了年就该三十了吧。”刘主任说着有点来气,“他妈都急死了,每回见到我,都拉着我的手,托我给他介绍……唉,不说了不说了。” 张晓珠不好搭话,只能沉默。 “马上就快过年了,像都赶着这段时间出事儿,都没安生几天。刚才去县卫生所,我还看到秀芬她闺女了,就前些天摔了那个会计,她闺女是县糖厂的正式工,还是我介绍去的。”刘主任越说越觉得心疼,“念书那会儿,成绩就特好,初中一毕业,就进了糖厂当临时工,她也是争气,没几年就转正了。听说这次请了长假回来,打算照顾她妈,多好一孩子啊。” “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啥,你赶紧对账吧。年前得把这些全部算清楚,队里啥时候能发钱,就看你了。” 张晓珠应了声,低头拨算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