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一股力量一直拽着她,要她往上走,往上看。 顾时年整个梦都在跟那股力量作斗争。 不能看。不能上。 会死的。 一直到最后一次,顾时年实在挣扎累了,抗争不动了,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迈上了六楼,结果楼梯一转过来,她迎面就看到一个面容烧焦的美丽女人站在六楼顶上,一开口就是那个具有蛊惑力的略带台湾腔的女声: “你快来啊……” 顾时年想要往下跑,一只手拽住了她,生生地将她拖上了六楼去,拖进那扇门…… “啊——!” 顾时年醒了。 她多年没有做噩梦了,浑身湿透汗水淋漓的,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梦做得她很累很累,手上也莫名其妙的好痛…… 一看,就傻了眼。 她正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呢,四周白花花的但是不像医院那么正式,像是个私人诊所。 外面的人听见声音,顿了顿,赶紧走进来。 祁司岩一身白大褂,样貌比那天晚上更立体更明朗一些,看见她就笑了起来:“年年醒了?你昨晚发烧快四十度,我被修辞从被窝里拖出来给你看病的,这是我私人诊所,你先躺着,感觉好一点儿没有?” 他拿起了听诊器,过来拆了一个新的体温计要给她量体温。 顾时年一开口,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有些厉害,浑身汗津津的滋味很不好受。 她咳嗽了两下,说了一句:“我做梦做了一个晚上,没醒。” 祁司岩眉心一跳! 他笑开来:“是啊,昨天送过来的时候还一直说胡话,你把修辞吓坏了,他没记得你身体出过什么毛病,一直身强体壮的,怎么一烧就直接飚到39度5,一般人也不是这个烧法啊。” 顾时年叹口气:“可能我最近学习很拼命啊,老天爷看到了觉得我不是做学霸的材料,想叫我歇歇,奈何我天生骨质清奇,如此一个好苗子,就耽误在这老爷子手里了!” 刚醒就有心思开玩笑。 祁司岩都被她逗得“哈哈”笑了两声,拆了体温计要她自己放进去。 顾时年要放腋下,他阻止了:“你可能是病毒感染的,放舌下吧,消过毒的,这样测更准确一点。” 顾时年点点头。 叹口气:“谢谢你。” “不客气,”祁司岩笑开来,翻着病历说,“修辞去公司了,他原本不想去的,不过峰会最后一天,很要紧,你懂的。” 不是特殊情况他也绝对不会丢下她。 顾时年点点头,心头一暖。 祁司岩放下病历就出去了。 她的小手拍了拍自己还在犯晕乎的脑袋,真的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什么呀,最近为什么老怀疑来怀疑去的,哪怕慕修辞都已经这样对待她了,她还是会心神不安。 很好呀! 没出什么事呀! 顾时年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嘴里含着一根体温计,一只小手伸过去拿了过来,是顾媛发来的短信,她说:“明天投标就开始了,慕氏那边有政府监管做不了假,你记得一定要让慕修辞选定我们家,听见了吗?!” 顾时年看了看,睫毛微颤,下一秒就把短信删掉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