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啊,裴大,你上次可都立了字据,按了手印,两个月不还可是要把你那未出嫁的妹妹抵给我的,今儿我还偏不想要这钱了,人我可要带走。” “你!咳咳。” 裴大气急攻心,悔不当初,要是他没有被怂恿着去赌坊,要是他没有喝酒误事按下这手印,也不会到如今这般地步。 皮癞子起身,上前一步,见裴二还是不放人,他冷笑一声:“怎么,想和我对簿公堂吗?” 一道女声嚎啕:“当家的,大郎也是受人蛊惑才做了糊涂事,他这二十板都打了,如今要是再受这六十大板,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的忍心?” “二娘这话好无道理,大哥欠了钱,怎么不把你抵出去,抵我妹作甚!”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院内响起,院里院外陡然安静,裴二沉了脸,裴父看着自己微颤的手掌,厉声呵斥:“逆子,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这一巴掌像是将裴家所有的丑陋揭得一干二净。 裴二豁出去了,所有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我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不问问大哥做的什么腌臜事,小妹就不是你亲生女儿了?因为他不是二娘生的,大哥和二娘就能理所当然的拿出去抵债吗?” “三年前尚且如此,三年后还是这般,陆家暗地里接济过我们多少回了?大哥每次说戒赌戒赌,哪一次成功了?” “今年年初您还送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给陆家二老,厚着脸皮向弟夫家上门讨钱,结果呢?全都进了赌坊的口袋!” “哪家岳父卖了哥儿还能这么做的?你有没有为星哥儿考虑过?你就没想到陆家会因此如何看待星哥儿?你说话啊,你让我和阿爹有什么脸去见星哥儿?” 裴星怕里头人吃亏,拼命从外围挤进来,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陆一鸣想捂住他的耳朵都来不及。 他原以为阿爹他们不来看他,是因为家里穷,怕丢了面子。 原来父亲唯一一次过年拜访,并不是他以为的多年未见,想看他一眼,确认自己是否安康,而是因为大哥缺钱,所以来陆家要钱的吗? 那他算什么?聚宝盆吗? 奇怪,今天出门也没少穿,怎么觉得有些冷,好冷啊。 “星哥儿?!” 有些事情不能陆一鸣代劳,得裴星自己解决,比如现在,挺直身板的裴星被围观的村民认出,院内的人闻言转头,将视线聚集在裴星身上。 满腔怒火的裴二哑了火,嘴巴上下张合,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星哥儿在这多久了?他听到了多少? “哦?星哥儿被休回家了?” 皮癞子打破沉寂,他上下打量裴星,这目光让陆一鸣不适,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体挡住对方的视线。 陆一鸣朝屋内扫视一圈,唯有一位中年人,从他的面上依稀能辨出裴星的影子,他朝对方拱了拱手,自我介绍:“小子陆一鸣,今日前来拜访二老。” 裴父第一眼见着裴星,内心所想与皮癞子一致,见陆一鸣上前后,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毕竟陆一鸣和陆父相似度不低。 “好好好。”三个好字,裴父对这个儿婿很是满意。 让另一个人出了风头,皮癞子岂会善罢甘休,他可是听说过陆一鸣喜欢女儿身的:“想必这就是星哥儿的夫婿吧,你看你,参军这么久,买来的夫郎还得倒贴这么多钱,不如趁早断了了事。” “那就不劳你多费心了。” 原本就是想恶心陆一鸣一把,见对方滴水不漏,他歇了心思,转了话题:“所以呢,你们考虑好了吗,是要儿子呢还是要女儿呢?” 裴父被下了面子,但也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们只能凑齐这三两银子,剩余这二两,能否再宽限几日?” 这其中一两银子还是向邻里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