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一咬牙,踢着马肚子开始最后一圈射击。 不愧是官学的尖子生,陆一鸣转头见对方坚毅地脸庞,倒是对官学的那些人有所改观。 他这一次没有用小苗的恢复力,全靠自己的本事,倒不是说他觉得胜之不武,只是很久没有这种被紧追的压迫感,有些期待。 “陆哥!陆哥!陆哥!” “郝哥!郝哥!郝哥!” 别看陆一鸣暂时领先,围观的人多,但是认识他的人其实并不多,押郝永世赢的人反而更多,光听这这鼓舞声就知道,喊“陆哥”队的声音一直被对面压一头,只有细细听才能辨别出来。 第二圈结束他缓了一口气,身心高度集中的感觉并不好受,一鼓作气再而衰的道理他也懂,所以他没有让自己休息太久,定了定神,直接进入最后一圈。 “嘶——” 冯廷玑倒吸一口气,陆一鸣的第一箭射偏了,而对面的郝永世却再次命中,他稍有些着急。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在边上说风凉话:“不行就是不行,再怎么蹦跶,这该输的比试还是得输。” “乡下来的果然没见过世面,这心态不行啊,郝哥一追上来,就无法平衡,失误了。” 另一人见缝插针:“之前不过是这小子运气好,郝哥这会儿已经调整过来,这五百两必是囊中之物。” 周遭的声音从他耳边掠过,却没有进入陆一鸣的耳朵,他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就不会轻易被外界影响。 身体中的血液在沸腾,陆一鸣感受吹在脸颊上的自由之风,很是享受马背上的飞驰电掣。 刚才那一箭偏了,倒不是因为他心态问题,只是那一支离弦的箭好似有些问题,他从箭袋里抽出时就觉得它箭身有些弯,射出后果然在无风的情况下,往下偏了偏。 他射剩下两支箭矢时更为小心,如若有损坏他就得往上偏一些。 然而与他想象的不同,原本他怀疑是否有人暗自动了手脚,但剩下的两支并没有问题。 陆一鸣皱着眉沉思,难道是他的错觉?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震耳欲聋的声音穿透马场传入他的耳朵:“陆哥赢了!!” 陆一鸣还没看郝永世的最后结果,冯廷玑的大嗓门已经传来,见对方兴奋的模样,他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同样是九中八,陆一鸣更胜一筹。” “郝永世最后一圈力挽狂澜,三次全中,但是对比陆一鸣的八发正中靶心,他其中两发有些偏离,所以最后的评分陆一鸣高一些。”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郝永世最后关头能够克服自己心境,光凭这一点,可不见得比陆一鸣差,老夫倒是有些期待下午的步射情况如何。” 总督大人顺着把花花的胡须在一旁点评道,这番话也敲定了这盘赌局的赢家。 应离在边上见他收钱的手速可不慢,暗自腹诽:呵,当真是老狐狸,如果下午不押他门生,他就信人三分。光说这控股能力,这人不当庄主可惜了。 周围一圈原本押了郝永世但输钱的人,听了总督大人一席话,茅塞顿开。 是啊,这大概只是陆一鸣运气好,郝永世第二圈状态差而已,这不是马上就调整回来了?谁没个失误了,他们就不相信那小子能把把赢! 就这么定了,下午继续押郝永世,信他!相信总督! …… 人都有侥幸心理,古人也逃不出。 上午马射他们对郝永世有多信任,初六那一日的技勇就有多痛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