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件衣袍虽美,也要在她的映衬下才能美到极致吧,所以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那般喜爱那件衣袍。 “当然是那件衣袍,”小兰没有注意昕儿为难的神情,只是恼怒的瞪大了眼睛,“若不是那件衣袍,她怎么可能那么美?” 不敢回话,只是淡然的笑着,小兰等了许久没有回应,“昕儿,你总是傻傻的。” 与小兰并肩站在水榭边的栏杆旁,在这里,可以将水榭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但水榭里的人目光却无法穿透青纱,耳中听着小兰说话,眼睛却盯着头牌,昕儿心中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原祺哥哥要自己到长孙无忌手中为他探听消息,他一定会做安排。 酒!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喝酒,男人们的手在女子身上不着痕迹的游移,女子娇嗔的躲避着,却令男子更加的张狂,厌恶的略略移开目光,坐在长孙无忌和赵子仪身边的头牌正襟危坐,满面淡雅的笑,似乎正与长孙无忌和赵子仪应酬,完全没有任何异状。 太阳渐渐西沉,水面的反光织成一面金色的光网,与小兰并肩坐在水榭最下一级台阶上,愉快的将腿伸进水中,感受水的凉意。 低沉的呻吟,来自水榭内,虽然内功没有恢复,但听力和其他的感知力却恢复了,一定没有听错,昕儿收回腿,想要站起,小兰诧异的侧过头,“怎么了?” 不敢说破,“有些冷了。” “这般说来,我也觉得冷了,”小兰缩回腿,“咱们到水榭旁去吧,一会儿妈妈来了,看到咱们,一定不高兴。” 赤着脚走到水榭边,水榭内非常安静,看不到一丝异常,少许人已经醉倒,他们伏在案上,面上露出带醉的笑,但血的味道却越加的浓郁,昕儿极目望去,案几下似乎有血在蜿蜒,而上首,喝了许多酒的头牌带着娇柔的笑,仍在柔音与毫未觉察到异状的长孙无忌和赵子仪交谈。 看到了,此时,杀戮已经接近上首,那些女子指尖夹着如同眉弯一般的刀,她们娇笑着劝说客人饮酒,在他们仰颈的瞬间,她们的纤纤玉指极快的在他们颈间滑过,刀刃在他们颈中留下一丝淡不可见的红,血极慢的浸出,但那薄薄的刀已经割断了他们的喉管。 要怎么提醒他们呢?昕儿焦急的看着无声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要怎么提醒他们呢?昕儿转头看着垂首站在水榭外侍候的下人,他们毫无知觉,只是因为久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惨烈的叫声来得突然,众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湖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下人们面面相觑,重八犹豫着似乎想走,昕儿转身看了看水榭内,她突然想到,适才自己只顾盯着头牌,那些女子虽然勿勿掠过一眼,但她们的面容却很陌生,从未见过,也许他们留在此处,更加的危险。 “重八,你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昕儿穿上鞋,尽量压低了声音,“小兰,你也一同去吧,和重八在一块儿,也有一个照应。” 看着他们走远,昕儿慢慢的走到水榭门边,此时屋内所有男子已经尽数被杀,所有的女子围坐成一圈,封死了所有能够离开水榭的道路,长孙无忌和赵子仪必死无疑。 踌躇片刻,昕儿轻咳一声,“各位大爷,妈妈说前院出事了,请各位大爷……。” “出事了?”长孙无忌和赵子仪立时起身,越过众女,走到水榭门旁向岸上张望,“这般静,怎么回事?来人……。” 无人应承,那一众的女子缓缓站起,长孙无忌后退一步,“你们……。” “咱们奉主人之命送你们上路,”头牌的声音清甜如常,没有一丝醉意,适才如丝的眼神冷静得就像结冰的湖面,优雅的伸手从发髻中取出眉弯一般的刀刃,“上。” 出乎昕儿意料之外,赵子仪上前一步,将长孙无忌护在身后,手微一动,从腰间抽出一条绢带,迎风抖动,“孩子,快后退。” 与长孙无忌后退到栏杆旁,两个女子已经飞身上前,赵子仪手中的绢带如同蛇一般迎上前去,将两个女子卷成一团,手腕轻抖,那两个女子如同陀螺一般旋转,随后先后落进湖中。 不待赵子仪收回绢带,其余的女子冲杀上来,她们封死了每一个角落,赵子仪避无可避,他只能后退一步,几乎踏到昕儿的脚。(未完待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