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昕儿所言,远远便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相隔这般远,但依稀可看到那山峰被云雾缭绕,青翠的树林葱茏欲滴,似乎还有飞流直下的瀑布,如同银色的缎带,难道南荒的百姓都传说神火峰是神仙居住地,因此将光明宫的宫女都称为仙女。 在驰过冰川之后,雪橇的速度又放慢了,雪马走得小心翼翼,似乎这遍地黑色岩石比冰川还要险峻,这片死气沉沉的黑岩地上,仍然有七瓣雪娇嫩的花苞,它们似乎无处不在,虽然初时觉得它们甚美,可是看得久了,却觉得异样的厌恶。 传说中七瓣雪是至毒之物,在南荒,与火蛇并列,只不知这娇嫩的花朵,如何会有那恶魔一般的声名。 正想得出神,昕儿突然抬起手,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息衍你看,七瓣雪适才吞了一只火蜥蜴。” 火晰?正疑惑间,雪橇突然停住,光明宫的众侍女再次出现,她们快速的取下雪毡,面若重冰,“请各位下橇。” 站在地上,看那些侍女小心翼翼的将雪毡铺在雪橇厚厚的皮毛之上,待雪毡铺好,她们又取出一些赤红色的豆子撒在雪毡上,随后又取出一面雪毡如初时一般细细铺好,起身后,她们对众人躬身行礼,“我们已进了黑石原,这里的七瓣雪和火蜥都有剧毒,赤火豆虽然可以驱赶火蜥,但仍请各位务必小心。” 重又坐上雪橇,但心却不如初时那般平静,众人在橇上坐成一个圆,将朱雀、音婆和昕儿围在当中,雪橇启动时,众人只觉得心猛的一沉。 能够感到风的温暖,只觉得心旷神怡,七瓣雪在风中摇曳,紫色的花浪在黑色的岩地上翻涌,别有一备风味,渐渐的便放下了心头的恐惧,只一心观赏道旁的风景,修罗和妙舞低声交谈,显得极为兴奋。 “修罗,你看,那只红色的蜥蜴,”妙舞低声惊呼,“你看,它多可……。” 未及说完,只见那只红色的蜥蜴飞一般的四处乱蹿,修罗和妙舞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七瓣雪缓慢而优雅的滑动,将那只蜥蜴团团包围,随后她们看见七瓣雪同时绽开,那绽开的花瓣之上,竟然长满了倒刺。 妙舞不敢再看,惊恐的转开视线,却只修罗又是一声惊呼,再回首时,那红色的蜥蜴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堆小小的白骨,不约而同的向里移动着身子,原来这就是七瓣雪的可怖之外,它们不是花吗?花会吞食蜥蜴吗? 转过首,只见昕儿也是满面惊恐,想必适才发现的一切,都尽收入她的眼底,修罗强笑着正要安慰她,却听昕儿惊叫,“修罗,你的腿。” 转身之时,不小心将腿伸出了雪橇,只刹那间,四周的七瓣雪已滑动过来,飞快的蜷缩进雪橇,看着聚集在雪橇旁的七瓣雪,只觉得心跳得几乎破腔而出,息衍沉声道:“大家小心些,手足千万不要伸出雪橇。” 众人抱膝而坐,早已失去了欣赏风景的闲情,惊恐万状的盯着雪橇两旁的七瓣雪,不知什么时候,七瓣雪已在雪橇行进的道路两旁列成两排,它们如同正要狩猎的豹子,全神贯注的盯着众人。 只觉得寒气自心底升起,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每一寸心脉,直到将众人僵化成石,息衍伸手掩着昕儿的眼眸,轻声道:“睡吧,待你醒了……。” “它们在笑,”昕儿突然惊恐的抓住息衍的手,“我听见七瓣雪在笑,它们说要吃掉我们。” 听昕儿这般说,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噤,眼睛盯着七瓣雪,再也无法移开,它们仍如初见时那般娇艳,只不过初见时淡淡的紫已变得深沉,那浓烈的紫色,仿佛要将众人吞噬一般。 不知为何,越是心急如焚,雪橇跑得越来越慢,慢得众人恼怒不已,若非地上满是七瓣雪,真恨不能跳下雪橇,推着它飞跑。 及至最终,雪橇全然停顿住,众人不由伸长脖颈向前张望,一见之下,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前方不知何时累起一道紫色的花墙,那花墙无边无际,正慢慢的移动,似乎想要将雪橇包裹住一般。 惊骇万状的垂下首,想要观察橇下的七瓣雪,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道旁的七瓣雪全然不见踪影,似乎尽数已归入花墙之下。 花墙移动得虽慢,但压迫般的热气,令众人都觉得心惊胆寒,看其他雪橇上的人,纷纷打开雪橇前方的小柜,取出白色的粗布裹在身上,手忙脚乱的效仿他们,将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