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岳去见侯老爷子了,小淘这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侯峰如今是家主,侯岳之前又跟他吵了,怕是侯老爷子唤他过去是要训话了,于是小淘的心就静不在下,里屋外屋的走来走去,也不知要干啥。 最后倒把自己给弄晕了头,便想找点事做,想着三十晚那天,也没好好吃一顿饺子,当然这时候的饺子叫扁食,两个小家伙都喜欢吃,尤其是小丑丫,每回吃饺子都要吃的肚子滚圆为止。于是便想晚上包顿饺子大家吃。 鱼儿和蝶儿听说晚上要包饺子,一个已经快一步去告诉小宝哥和小丑丫,一个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快步去找庆嫂,让她备齐材料。 “妈妈,晚上包饺子吗,我要吃全肉馅的。”一边小宝哥手里还拿着七巧板,就从自己屋里冲出来,他的身后紧跟着小丑丫,小丑丫歪着小脸,两眼笑的跟弯弯的小月亮似的,两只小手在身前做了一个圆,然后慢吞吞的道:“我要吃一大碗。” 小淘笑道:“即然要吃,那来帮妈妈包饺子。” 小丑丫立时两眼更清亮了,不断的点着头,快步走到小淘身边,扯着小淘的手,似乎有些急不可奈。 小宝哥本也想跟着过来,可一想屋里七巧板还乱七八糟的放着,爸爸说过,自己做的事,自己收好尾,哪里拿的东西要放回哪里,于是便冲着小淘道:“妈妈,妹妹先去,我把七巧板整理好就来。”说着,便一溜小跑的跑回屋里。 小淘便带着小丑丫去了厨房,材料全都备齐了,庆嫂剁着肉,两把刀噼噼啪啪的,小淘就想起了那做人肉包子的孙二娘,鱼儿和蝶儿,一个捡菜洗菜切菜,一个和粉杠皮子,小丑丫难得的顽皮,伸了小手沾了粉,然后两手拍了拍,那粉儿飞扬,人人身上均沾,小丫头笑眯了眼,探头看了看妈妈似笑非笑,却有些不赞同的脸色,便伸了伸舌头,蹲到蝶儿身边,看着她洗菜。 这时庆叔担了一担水过来,倒在水缸里,小淘见了道:“庆叔,这些重活儿让大柱做就行,他劲儿大。” “没事,就井到这里也不过一个园子的路,两桶水又不需要多大的劲。”庆叔说着,又道:“对了,我早上出去的时候碰到叶二狗了,他问我今年,咱们府上的夜香是不是都交给他来倒。” “这个我不太清楚,以前府里定了是谁的?”小淘问。 “以前衙门里有个专门的夜香郎的,这一片街面上,都是由他来倒,只是去年下半年起,这个夜香郎不知怎么的就跑了,我们府上这才找了叶二狗的,今年听说衙门里又请了一个夜香郎,所以,叶二狗才专门来打听。”那庆叔道。 这样啊,小淘想了想道:“府里的事一向是长房管,我们也不好插手,这事还是由长房定吧,你把这事跟长房的管家提一下就行,别误了事。” “嗯……”庆叔应了声,挑着空水桶出去,就准备去找那管家。 等他走后,一边的庆嫂又道:“也真是奇怪, 那夜香郎干了八九年了,一直干的好好的,当日我还听他说存的钱已经够娶个媳妇了,正准备找媒婆子帮他说门亲事呢,怎么突然就跑了。”庆嫂边说边摇头。 而小淘却突然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被她漏了似的,就站在厨房门口,对着前面的一棵槐树,怔怔的以呆,良久,小淘猛的一拍额头,还记得在龙阳时,她和侯子去看那刘家两兄弟,就看到过一个刚刚押解到的犯人,当时小淘就觉的眼熟,却没太在意,这回来想来,那人不就是夜香郎吗,以前小淘还在柳城的时候,那夜香郎嘴皮子挺溜,还想要给庆嫂做干儿子呢,小淘也是见过的,只是在龙阳是,事隔了好几年,又是在犯人司这种地方,小淘哪可能把那人跟柳城的一个夜香郎联系起来,因此,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却没认出来,如今叫庆嫂这么一提,这想起来。 便转身问庆嫂:“那夜香郎是不是犯什么事啊?”柳城并不大,而唐律以宽量刑,能够得上流放的案子想来不小,没道理庆嫂会不知道啊,小淘觉的这里面有些怪。 “没有啊,我从没听说过夜香郎犯过什么事。”庆嫂道。 “那去年柳城出过什么大案呢。”小淘又问。 “去年啊,柳城还算比较太平的,就是高开道反唐那会儿,也没有波及到柳城,现在,生活渐渐的好起来,大伙儿一门心思的种田种地,前几年,混混儿浮浪人都叫李郡侯(罗艺,投唐时改姓李,封了郡侯)抓了不少,又召进了军营里,街上闹事的都较以前少了很多,平日里的案子都是一个小偷小摸或邻里纠纷,没什么大案啊。”说到这里,庆嫂又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