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四,侯老爷子最近些日子天天在看着日历,嘴里嘀咕怎么老二和老五还没有回来,虽说侯老爷子这三兄弟早就分家了,但每年祭祖的时候还是要在一起的。 小淘这些日子就专门打理着祭具,这事情说忙也不太忙,但却在于慎重,从腊月十五开始,祠堂里就一直燃香,备着供品,每时每刻都有人值守,香不能灭,祭器要擦的雪亮,不带一丝灰尘,昨天是送灶神的日子,侯大更是请来了青羊道长,为祭器启灵光,而侯老爷子则带着家里的男丁参加了整个启灵光的仪式。 因为祭器是冥器,因此,启灵光的仪式一般都是在午夜举行。等诸事完毕,天已微亮,众人都觉饥肠辘辘,早有下人备上白米粥和几样可口小菜。侯家的男人坐了一桌,又请了青羊道长在客位上坐。 小宝哥则跟远哥儿,宁哥儿,德哥儿等侯家的第三代坐在一起。 远哥儿平日吃惯了酒肉,因此很不惯这清淡的白米粥,小宝哥想起前些日子吃过的毛豆腐,这几天,庆嫂和丽娘她们又专门买些豆腐来毛,便起身说:“远大哥等等,我去弄点好吃的来。” 说着,小宝哥便离了席了,先跑回自家院子里找庆嫂,让她煎些毛豆腐,转眼,又想起妈妈说过的豆腐乳的事情,便又跑来找小淘:“妈妈,那个豆腐乳可以吃了吗?” 小淘想着,这十来天过去了,也差不多了,于是便让人把装豆腐乳的坛子打开,自己先尝了一口,成了,便装了一盘,想了想又装了两盘,吃粥的人多,每个桌上放一盘,也让大伙儿尝尝,装好盘,小淘又让丽娘熬了油,然后趁热浇在豆腐乳上,这样吃起来会更香一些。 然后带了庆嫂,每桌放上一盘毛豆腐和豆腐乳,众人都不知是什么,唯有侯岳在那里撺掇着大家吃,说是极好吃的东西。 侯老四最先夹了吃,他这些年跟三哥三嫂呆在一起,自然是知道三哥三嫂常常突发奇想,弄一些好吃的东西,先夹了一块毛豆腐,表皮焦黄,吃到嘴里,有香跪感,内里有些象豆腐渣,但却比豆腐渣嫩,而入口即化,再沾一点酱汁,虽然味道有些特殊,但确实是不错的美味。 其他的人见他吃的有味,便也下了筷子,一盘子毛豆腐,也不过二三十条,每人也不过是三四条,吃的自然是不过瘾的,于是众人又盯上了豆腐乳,就要整块的夹起来吃,却叫侯岳阻止。 开玩笑,这东西咸的很,直接吃可不行,于是便道:“这豆腐乳却是要就着白粥喝的,这东西最是下粥。”说着,就做了个示范,夹了一块豆腐乳在碗里,喝一口粥,沾一点豆腐乳入嘴,只一会儿,一块豆腐乳就把一碗白粥吃完了。 众人于是有样学样,吃过后,都觉这豆腐乳下粥较之可口的小菜又有不同风味。 “这毛豆腐和豆腐乳似乎都是豆腐做的?”青羊道长拿布擦着嘴,又擦了擦胡须,看得边上的小淘一阵恶寒,这养着胡须喝粥,实在是一件让人看着些受不了的事情,侯岳前些日子还跟她说了,是不是也养点胡子,说霍飞白同学,养了点胡子,倒是更显儒雅了起来,于是,侯同学也动了点心思,这会儿,小淘看着那青羊道长那还粘的一簇一簇的胡子,决定还是要坚决的打消侯同学养胡子的念头。 “正是。”侯岳道。 “即是豆腐做的,那成本必是不高,不知侯大人可愿跟我青羊观合作,我们办个豆腐作坊,再由衙门做保,咱们一家经营,这可每家每户都吃得上的东西,到是来钱肯定不小。”那青羊道人一幅跃跃欲试的道,此时的他,哪有那仙风道骨的出尘味。 侯岳和站在身边的小淘对视一眼,说实在的,这毛豆腐和豆腐乳制法简单,就她三房里,庆嫂和丽娘对于这两种吃食的制法早已知晓,所以说,制法根本不算什么,但青羊道长即然这么一说,以侯家和青羊观的势力,那就是说要在柳城垄断这两种东西的买卖了,这个时代的垄断并不因技术而垄断,而是势力,如果侯家和青观说这东西是自己想出来的,不准别人卖,那就算是别人知道做法,那至少在柳城这一带,却是没人敢卖的,而这,不是侯岳和小淘愿意看到的。 小淘心里腹诽着,那青羊道长这些年到处打着当年帮她和侯岳批字的事宣扬,倒是骗的一些人对他深信不疑,每每请他批个字,动则十两百两的,这些年下来,青羊观也有好大一份家产了,这道人还不知足,仍到处挖空心思的钻营钱。 前些日子,她还听庆嫂说,这青羊道人也学那有钱人,私下养了个妇人,听说连孩子都有了。 侯岳和小淘早已私下算计过,等过了年,把后世所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