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四年八月初八,侯君集带兵攻下高昌,分兵略地,设安西都护府于交河。 攻下高昌后,侯君集处置好高昌王等人,又重新安派了官员,然后派了手下亲卫,去接管和封存高昌国库及各王府府库。 可等他的人到了国库之后才发现,国库已被先前到的前锋营把守,更有军中长史在对各种珍贵物品进行登记。 侯君集的人要接管,可前锋营的人都是当年跟着侯山出生入死的人,本身又是悍勇之徒,而侯君集的亲卫,仗着侯君集的原故,那是从来不把别的营放在眼里的,两方自然互不相让,只是前锋营向来是武勇的,在军中罕有敌手,就算是侯君集的亲卫也不太敢去招惹他们。 于是侯君集的亲卫队只得暂时退出国库转去接管各府府库,,可同样的情形在各府府库同样存在,前锋营的人说了,要接管,必须有前锋营将军侯山的军令。 一般亲卫没奈何,只得回报侯君集,把个侯君集郁闷的不行,对于他来说,每一场战争,都是一次发财的机会,这个发财的机会,是他拿命换来的,刀头舔血,为的就是金钱美人,如今这般,心里直骂着侯山,这府库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前锋营来管了? “去,把侯山叫来。”侯君集下令道。 不一会儿侯山便领命前来。 “大将军有何吩咐?”侯山问道。 “你的人是在干什么?前锋营什么时候管府库的事情了?”侯君集一脸阴狠的道。 “情况特殊,我带兵当先进城后,就打开了三哥给我的锦囊,上面就指示我一定要接管好各府府库以及管好军中纪律,不得劫掠。”侯山道,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三哥一定要这么做,其实军队攻城,劫掠是在所难免的,但三哥在锦囊里说了,若不做好些事,很可能会给侯大将军带来牢狱之灾,这事关系着侯氏家族的兴衰,自家三哥的断言一向准,关系着家族兴衰的大事,侯山不敢等闲视之啊。 “那行了,你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由我的亲卫队接管。”侯山这话,侯君集也找不出什么错,只得挥挥手道。 没想侯山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怎么?你想抗令。”侯君集怒目瞪着他。 “三哥的锦囊,你看了吗?”侯山不为所动的道。 听侯山这么说起,侯君集才想起,出发时,侯家的岳三哥占的卦,那锦囊一直放在怀里,这战一打起来,他早就忘了这回事了,便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侯岳,然后从怀里拿出锦囊,打开一看。 “世间之事,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兄今占卜,得知,高昌之战乃君集弟之所福,但亦有祸伏之,乃金帛及朝仪之祸,想当初,李靖将军征东突厥,亦免不了有人诟病,所以,兄今有一言,金帛之事,弟切不可沾,各府官员弟应凑请朝堂,再行任命,不可私自即订。切记,切记。” 看着锦囊,侯君集的脸阴沉着,到嘴钱财不让他吞,这让他心里怒火万丈,可岳三哥的断言,他还真不敢轻违,想当初,岳三哥断言郭绚人头落地,果然就人头落地了,岳三哥断言秦王能执掌天下,也应验了。 想到这里,他自然不敢轻易犯忌,他如今已身处高位,携此战功,必更上一层,不须为这些财物耽误了前程。 “传令军中各营,严肃军纪,若有劫掠者,格杀勿论。” ************************************ 贞观十四年九月,侯君集带着高昌王智盛及大臣还朝,踏上了漫漫归途。 曲园,寒风刺骨,转眼已是十二月的深冬了。 侯岳立在园中,刺骨的寒风让他的头脑格外的清醒。二十七个月的丁忧已满,如今正在等着新的任职。 历史又一次在他的手下有了些微的改变,然而最终的结局会改变吗,侯岳心里仍是一片惴惴,历史有时似乎轻易就会走上岔道,可有时却依然顽固的走自己的道路。 小淘拿了一件棉大衣走过来,披在侯岳的肩上:“宝儿说了,大军已在城外驻扎,侯君集和四弟明日就将带着高昌俘虏献于观德殿,我看了四弟送来的信,这回,侯君集可是秋毫无犯了,想来不会有事了,进屋吧,这大冷天的。” 侯岳点点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他拉紧了棉衣,然后拥着小淘回屋。 侯孝宝在屋里,小心的照顾着夜歌,夜歌又怀孕了,如今还没有太显怀,不过,这次的反应比较大,这怀孕还没多久,夜歌就整整瘦了一圈。 “夫君,这次若又是女儿怎么办?”夜歌有些担心。 “女儿就女儿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