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周凉先发制人问他。 郝云并未直接回答他。周凉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在听筒那头响起,郝云似乎沉浸在某种痛苦之中,那痛苦撕扯着他,令他一时间无法开口。 周凉沉默地等待着郝云开口,不安感萦绕在他身侧,让他的心越收越紧。 许久后,郝云似乎才从那痛苦中挣扎出来:“邹先生,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周先生。你在一月份时约了悦翔新闻社的人撰写了一份新闻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周凉听到他的话语,顿时心凉得透彻。郝云在游戏里的话语在他耳侧清晰响起: “我曾经是名报社的记者,因为前辈一心想搞个大新闻,就听了事主的话,带了警方的节奏。 结果,那事主却出尔反尔,被警方约谈以后,就矢口否认这件事。 作为新闻媒体人,新闻造假是非常大的过失,所以我的前辈为了逃避责任,就把一切过错推脱到我身上。 我当时是个新闻界的新人,那里懂他们这些套路,因此丢了饭碗。” 一个可怕的猜测顿时出现:难道说,郝云当时说的事主,就是指他?是他导致了郝云丢了饭碗?进而逼着郝云走上了绝路? 郝云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推论。 “你为什么要否认?你知道这对我们媒体人代表着什么吗?我的前辈因为不想承担责任,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我。 我的工作,就因为你任性的一句话,没了,就这么没了!你知道我母亲有尿毒症吗? 她每个月还等着我拿工资回家治病。可就上个月,因为我实在交不出医疗费,我母亲她……她去了…… 就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幸福?凭什么!” 周凉听到他的谴责,一瞬间哑口无言,他妄想解释些什么,结果无数话语卡在喉咙里,无数情绪堵在胸腔里,令他开口不能。 “你会得到报应的!”郝云还在对他进行着恶毒的诅咒。 而周凉却什么都听不见般,整个人呆滞坐在窗前。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通电话是怎么结束的,直到他回到房间看见谢遇安,他才从惶惶不安状态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感觉你心神不宁的?”谢遇安凑过来,牵住他冰冷的手。 周凉回避着他的双眼,下意识摇了摇头:“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吧,头有点疼……” “怎么回事?”谢遇安踮起脚,一脸关切地扶住他的头,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周凉感受着谢遇安手指的温度,却浑身冰冷,心中五味成杂。 “好啦,今天是我俩结婚的日子,别苦着张脸,给我开心起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