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拾起一套残卷,凭借他惊人的天赋,竟然将这曲子补充完整,这才有了我们眼下听的这个《广陵散》。” “这?”青青已将整个曲子听完,说:“这曲子仍是残卷,不全的。” 曲终收拨当心画时,琴师玉郎刚好也听见了这句,他冲着台下一片叫喊赞叹声,低头施了一礼。才从容地抱着琴,缓缓走到窗边,对青青说:“敢问这位客官,可是听过完整的琴曲?” 白若月一愣,青青在水里,怎么会听过呢?就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 青青将桌上的东西都归拢到靠窗的一边,腾出地方来,让琴师将琴放在桌上,“你弹前段给我听。” 玉郎一惊,难道自己遇到行家了?他对这琴谱,早已成痴,此生若说有遗憾,那最大憾事便是听不到《广陵散》原曲。他虽竭尽所能将残缺的地方补全,旁人听不出差别来,可自己晓得,许是穷他一世才华之极,也不能将原曲子的神韵展现出来。 他有些喜出望外,忙敛衣坐下,毕恭毕敬弹起曲子。 未几,《广陵散》又起,周遭方才听得不尽兴的人,纷纷凑了过来,围着两人。 青青看着他的指尖在琴弦上如何勾抹,边看边学,待琴师弹完前半阙,他已学会如何弹。就在琴音间隙,他听得不对劲的地方,开口说道:“不如,下半阙,我来试试?” 琴师起身,朝着身边挪了一步,抬手让贤,对着青青说:“公子请。” 青青坐到椅子上,指尖落在琴弦上,拨弄了两下。白若有方才看见他仔细盯着琴弦的样子很是不解,眼下明白了,他是在学。难道这看一下就学会了?青青竟然是个天赋异禀的琴师奇才? 惊讶间,就见青青弹起了琴,他不过是才成人形一天的青鱼精,这就?能谈人间失传已久的第一曲? 徐徐琴音传来,下半阙远不如玉郎填的曲谱慷慨激昂,可琴弦拨弄间,忧思却从中传来。闻着无不伤怀,仿佛被琴声掀开了前世伤疤,才到最是忧伤处,一个转音,又让那些个“伤疤”尽数愈合上。让人不由地叹一声“绝妙”! 琴师听得痴了,一曲终了,还愣愣站在当地。 过了半晌,他抓瞎一般,尽数忘了礼数,他捉住小二的衣袖,慌忙喊道:“快快!拿笔来,这处我弄错了!竟然是这样的!我要记下来!” 楼里的众人都被这琴声所震慑,还有人在暗自垂泪。掌柜原本记账的手都停下,听得琴师说话,忙递上自己的账本和毛笔,琴师狂草而书,笔尖落于之上,婉若游龙,记录地酣畅淋漓。 琴师写完才拱手,说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在下感恩不已。玉郎毕生所愿,便是找到《广陵散》全谱,让世人都可以听上一听。如朝闻道,夕死可矣。因有公子,玉郎顿觉此生无憾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