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许又问,“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掉水里的?” “不记得。”她从孽镜地狱里醒来就是生龙活虎的,怎晓得月儿落水呢?而她在坠落孽镜地狱里所感同身受的那一场,月儿还是一条蛇啊! 范青许推断道:“我以为此前你跟着我出了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被范县令的人察觉,才推你到水里,要杀人灭口。” 白若月不理解,“那我是怎么被救的?” “我不知道,我回来时,你就在家里。” 她想,也许这就是孽镜地狱里的最初的模样,没准是阎罗王命运簿里写好的故事呢。便宽慰范青许道:“也许是有好心人救了我,但是又不想被人知晓。” “月儿,此乃鸿门宴,如今你也知晓了。”范青许停了一下,慎重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果真要同我去?” “自然!”白若月看着范青许同青广陵一摸一样的眼瞳,眼中有着坚定,也有着思念,“我活着一遭,也只是为了你。” “可我……”范青许没继续说下去的内容是,他重生而来,只为了那些冤魂。 “不管你为了什么,”白若月又重复了一遍,“月儿只为了公子。”说完,她莞尔一笑,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姑娘坚毅的神情和坚定的步伐,于公子眼里留下了一道背影。 那个背影,让范青许头一遭觉得,原来自己并不孤单。 明知此行是赴死,亦不觉得悲壮,他难得偷到了浮生一点闲,在一场不知前程的冒险中,赚得了一点慰藉和幸运。 慰藉于,重生而来,有人作伴;幸运在,前生今世,始终是她。 范青许嘴角忽就扬起来了一些,轻松不少。 甚至还乐观着,重活一世,也许是天意如此,让他可以推翻前一世这一晚的结局。 上一次的这一晚,他在一次晚宴间误入了范县令小妾的房间,撞见了小妾思思与马夫偷情,他躲到了后厢房的祠堂排位后,得以逃过。 也因这个原因,在祠堂的牌位下,偶然得到了望春楼的账本。 他拿了账本直接去范县所属的上一级易州路府衙去告官,没想到那易州知府与范县令乃是一丘之貉,直接将证据扣下不说,还倒打一耙说他诬陷朝廷命官,关入易州府监牢,而后转送范县大牢…… “公子?”白若月发现范青许没跟上来,唤了一句。 范青许这才如梦初醒,“月儿。” “嗯。”白若月回头定定地瞧着他,只听这两个字,她都能听出来范青许心里百转千回的思量和纠结。 他在担心什么?他能担心什么?无非是面对的困难,和平白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