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怜珠猜白若月是听见方才小五哥“几十两”之语,就解释着:“我今日看自己的病是其次,最主要,是给我爹爹抓药。他腿伤不能出门,瘫痪在床多年,近两年身子拖得越发不好了,只凭着一口气吊着,日日盼着我弟弟能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我总得让他能熬到那一日才行啊。这些药,都是给他救命的。” 药方子是白若月写的,病人要拿着药方子去账房找小五哥划价,同样一味药材,这个药铺贵些,那个药铺便宜些也是有的,但总归差别不会超过十几文一钱去。白若月看了看小五哥所写的价格,不禁瞠目结舌,“这……济善堂的药价,怎地这么贵?”她点到即止。保守估计,济善堂的药价是旁的药铺的三到五倍。 “嘘!”怜珠拿着丝帕捂在嘴边,同白若月使了个眼色,提醒她不要再说。又小声道:“我知道白大夫是为了我好,才据实已告。我猜,你应该也晓得,我是个青楼女子,不然也不会得了那样的病。” “为何偏要在这里看病买药呢?”白若月不解。即便是青楼女子,赚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明知道这里药价高,还要故意被宰么? 怜珠脸上的笑意收敛了,那样的笑,是被训练过的笑。不论对任何人,她都那副模样同人礼貌示好地笑,是绝不会有错的,可那也不是她本来就有的表情。 眼下,她面色平淡,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该有的神色,有些怯生生,有些不好意思,“这里贵,贵在保密,里面的所有人,都不会出去乱说,说怜珠是个妓/子。白大夫不瞒你说,其实……其实我爹爹和弟弟都不晓得我日日出来是做什么的,他们只当我是在大户人家里做帮厨呢。虽然这样的行当是见不得人的,怜珠就算没读过书,也晓得说出来很丢人。可怜珠没有办法,我只能如此啊……” 她是个妓/子,靠做皮/肉生意养着家里病父幼弟。她可以被客人瞧不起,可她不想被爹爹和弟弟知晓。准确地说,她不想让旁人知晓她的身份,从而去轻看了她的爹爹和弟弟。 “……嗯。”白若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复杂地嘱咐她,“近来,莫要着凉了。” 怜珠笑了笑,欠身同白若月作别。 白若月看着怜珠,陷入沉思。她才多大啊,竟然要承受这么多的事情。她看着极瘦小,个子才到白若月肩头,月儿在此间约么二十左右,那这怜珠姑娘……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啊…… 后来的半日,白若月坐诊看了几个姑娘,均是同怜珠一处来的。她从不同的人口中,大概拼凑出来了望春楼是个什么地方。 望春楼是范县令的私宅,一处高楼,有着独门独户的院落。这里是青楼,可却不对外开放,只有范县令的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