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她会和齐颂一起备菜,热水不太舍得用,两人的手都在冬日里冻得通红,但齐颂很容易长冻疮,她就只让齐颂摘摘菜端端盘子。 今年稍微有点不一样了,她们不再那么拮据,还在明亮宽敞的屋子里过年,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体验。 现在甚至还不用忙前忙后准备年夜饭,饭来张口的感觉好像挺不错。 大概是习惯了纪怀序将家务包揽,齐筝打算先离开厨房,先去叫齐颂起床。 然而身子刚动,却被一声嘶给绊住了脚。 纪怀序倒吸一口凉气,用手背捂住了右眼,有些龇牙咧嘴。 齐筝看了看砧板,赶忙将巧克力全塞进嘴里,在岛台上抽了张湿纸巾走了过去:辣椒进眼睛了? 好像是。 纪怀序的眼皮周边皮肤开始迅速红了起来,有被刺激分泌的泪水从他眼角流了下来,眼睛却睁不开。 齐筝把他整个人捞过来,冰凉的湿巾迅速按在他眼睛上,纪怀序也反应比较快,捂住纸巾,又被齐筝牵引着挪了两步在水池边停下。 水流声哗哗响起,他勉强睁着一只眼睛弯腰,就着齐筝捧着水的手冲洗起来。 冲了好半天,纪怀序才终于能睁开眼了。 他趴在池边,背脊微微起伏,又想伸手擦眼睛,被齐筝阻止了。 先洗一洗。 纪怀序老老实实地用洗手液将手洗了个干净,关起水龙头的时候发丝上的水滴进眼睛,他习惯性地又要用手抹开,结果手上被齐筝塞进了干燥的毛巾。 他看齐筝一眼,将脸埋进毛巾里擦拭了起来。 擦完后纪怀序将毛巾递回给齐筝,就在齐筝搭上边缘时,他抓住了她的手。 但还什么话都没说,客厅就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齐筝。 齐颂见没回应,又连着叫了好几声,声音距离厨房越来越来近。 齐筝连忙将手抽了回来,却一时没有抽动。 她有些讶异地看向纪怀序,他很安静地看着她,却莫名透出一股执拗。 齐筝并没有去细想这种执拗意味着什么,而是又用了更大的力气,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就朝厨房外走去。 纪怀序手里一空,心里也一空。 片刻后,他继续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地抚过齐筝触碰过的地方。 齐颂其实有点懒,但对于参与到年夜饭准备的这件事她是认真的,为了有充足的力气,连午饭的年糕都难得吃了个干净。 节前大家投票决定的海鲜杂烩加火锅的年夜饭,准备起来比寻常的炒菜步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