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钟离先生的目光,望向这一片日出。 她看得有点入神,直到另一个人走过来,把她脑袋上顶着的那片叶子摘下去。 而远处的星星远消,月光隐去,夜幕隐去,太阳缓缓升起。 艾尔海森在她身旁坐下。 昨天,艾尔海森打听了那只清泉镇的纯水精灵。对方关于枫丹的记忆很少,意识是在清泉镇修养后才恢复了些许。 于是他转而问起别的。 “我们的生命怎样走向衰竭?”卡莉露思索了一下,“我知道的,大概只有三四种方式吧。” “有的就安安静静地消逝,宛如一潭死水。没有流动的水,也失去了时间。” “比如身在污染之中,被污染过后失去灵智,成为魔物。” “当然,更多的还是重新回归于水中。在此之前,随着力量的衰退,我们会逐渐维持不住人形,变成花,变成草,变成我们见过的生灵。直到最后干涸,缩成一小滴水,融入各地的水脉,力量强大的会化作灵物,滋养附近的植物。” “嗯?仅剩几十年,那会虚弱到什么样子?” 卡莉露不懂面前这位青年追根溯源的意义,她的时间观念与普世的人类并不相同,跟十星慕一脉相承。 她迷惑地问:“那已经濒死了,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呢?” 温迪在一边小声提醒:“诶诶。” 日出是很短暂的。 很快,太阳完全从云层中展露出来,残存的几颗星星黯淡下去。 离开夜色的遮掩,绝云间的陡峭一目了然。 十星慕不自觉攒紧了手,背绷得笔直。看着很僵硬,实则魂已经飞走有一会了。 “不要怕。”艾尔海森看了她一眼,她身上还罩着他的披风,“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这句话像一个承诺。 他的语气总是很平淡,不大怎么说情话。 风花节的时候,十星慕拉他旁听温迪老师的诗歌培训班,艾尔海森不幸被选中,面无表情地念起蒙德的那些浪漫的诗歌。 旅行者锐评说像是那维莱特总结一场审判的来龙去脉之后,一敲权杖,宣读有罪。 但他的承诺很有信服力。 他不轻易许诺,一旦开口势必会去做到。 而他确实如他所说的做到了。 十星慕不自觉便放松下来,鼻子还有点酸,闷闷地应了一声。 山野之间突然敲响一声响亮的唢呐,鞭炮轰然炸开,劈里啪啦惊飞一群鸽子。 * 上山容易下山难。十星慕没有旅行者的胆量。 据旅行者本人所说她有次忘开风之翼,所幸落地点是个丘丘人的脑袋,丘丘人“呀!”了一声,而她竟然安然无恙。这之后她就爱上了这种极限运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