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心啊!”刘湘对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喊。 余麦转过身,大太阳底下朝他妈敬了个礼,“遵命!” “米啥?”张爷爷抬头问刘湘。 “他新交的好朋友,可喜欢人家了。”刘湘说完都忍不住想笑,那可不,刚才挂完电话差点穿着睡衣就跑了。 余海生不在这几年,大家伙都知道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平时能搭把手的时候从不含糊,有时候刘湘下班晚或者值夜班,都抢着把余麦接到自己家去吃饭,马上就有人问,“太晚了要不要帮你去接一下?” 刘湘摆摆手,“不用不用,跟我们一个新村的,就几步路,很近的——欸对了,你们谁要吃米糕?” 楼上楼下探出窗口的脑袋一下子都没了,“等等啊,我洗个手就来!” 刘湘目送余麦拐过巷口,笑着去给大家准备米糕去了。 两个人就约在新村门口。 门口那棵大树下,米歇尔穿着t恤牛仔裤,头上戴着那天那顶红色鸭舌帽,帽檐下一缕金色头发丝打着卷,在阳光下泛着蜜一样的光泽。 余麦老远看见,激动地跑到他身后,知道自己发音不准,于是小声叫他,“米谢尔!” 新村外面有个老头坐在路边卖爆米花,米歇尔正好奇地盯着看,听到声音回头,看见他跑得满头大汗,皱起眉,“不是说,不着急。” 余麦想问他等了很久吗,两只耳朵突然就被捂住了,紧跟着听见外面打雷似的轰一声响,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米歇尔身后,爆好的米花雪花般从机器里喷进网兜,老头抓着网兜的手一抖,风再一吹,霎时整条街都是一股热乎乎的米香。 米歇尔收回手,一张脸看起来酷酷的,眼睛却好像在笑,“害怕?” 余麦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要爆了啊?” “每次时间都差不多。”米歇尔说。 余麦慢慢地哦了一声,几秒后反应过来,“那你等了很久了是不是?!” “没有。”米歇尔一脸无所谓,转身往外走,“去哪里?” 两个人从转门出了新村,看着老头把爆米花都倒进一个方盒里,正往上面淋糖浆。 淋完糖浆,再用抹子把爆米花压成平整的方块,最后撒上一层芝麻,等凉透了切成一块一块的装起来,新鲜做好的米饼咬一口外酥里糯,那叫一个香甜。 这种用老式爆米花机做出来的爆米花,余麦小的时候金石镇里到处都是,想吃了就从家里的米箱里装把大米揣在兜里,去路边找找总能找到,把米交给师傅,十分钟后就能收获满满一兜子好吃又便宜的芝麻米饼,不过千禧年后做这个的人渐渐就少了,得运气很好才能遇见一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