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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间是掩饰不住的疲乏。

    她坐直了,偏头,静静看向胥康。

    他知道他刚才在说什么吗?

    他分明起了杀意也马上要付诸于行动,却在最后关头撤了回去。

    胥康眸中冷意不减,右手伸出,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音色冰冷:“说,是谁派你来的?孽障的父亲是谁?”

    心思转圜之间,他咽下屈辱吞下愤怒,和着血泪认下她肚中的孩子。

    绿帽子不能随便戴,要戴,也要戴个明白。

    常年习武,他指腹粗粝,尚未使力,她纤颈便出现了淡紫色的印痕,她呼吸不畅,红润的嘴唇不由自主张开。

    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呈现出窒息而痛苦的表情。

    他手下无任何松动,毫无怜香惜玉之举。

    柳烟钰使劲闭了下眼,拼命从齿缝里挤出句:“无,无人,指使我。孩,孩子父亲,已死。”

    胥康蓦地松手。

    柳烟钰大口大口呼吸。

    “不是皇后派你来的?”

    柳烟钰坚定摇头:“不是。”

    “秦大人或者秦夫人呢?”

    她还是摇头,“都不是。”接连咳嗽两声,她道,“殿下且放心,没有任何人指派我,我能来,只是一纸圣旨的原因。关于怀孕,不管殿下信不信,我也是刚刚知道。若是早就知情,我定会提前说明,绝不会似今天这般嫁过来。”

    她低垂着脑袋,站在胥康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柔细白润的长颈。

    他移开眼。

    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和孩子父亲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机缘巧合同宿一晚。之后听闻他已病逝。事已至此,我认打认罚,听由殿下处置。”

    那晚的男子,她印象不多。

    她不想追究男子的身份,也不想去找寻他人在哪里。

    事情揭过便是揭过,她不想再提。

    既然她自己不想再提,跟胥康说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妨碍。

    孩子?

    实属意外。

    她是医者,自然知道怀孕意味着什么。

    可她月事向来不规律,近些日子月事没来,她便以为和往常一样,是紊乱而已。

    压根没往怀孕那儿想。

    现在得知怀孕,心里五味杂陈的。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她都没办法生下他。

    胥康在屋内踱了两步,“你最好说得是真话!”

    “是真的。”

    “不管真假,从这一刻起,这个孩子是我的,”胥康语带威胁,“在任何人面前,你都要记住,这个孩子是我的。”

    绿帽子还需要抢着戴?

    柳烟钰略有些不解地抬头。

    尝试从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若是杀了她,会有什么坏的后果吗?

    皇上会不喜?

    认下这个孩子会有什么好处吗?

    难道是以假乱真,保住太子之位?

    她头脑昏沉,轻轻“嗯”了声,“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听殿下的。”

    绿帽子这种东西,他愿戴就戴吧。

    又不是她强迫他的。

    门外传来曾泽安低微的声音:“殿下,陈之鹤在书房等您。”

    胥康甩袖而去。

    再也支撑不住的柳烟钰,一歪脑袋躺到了床上。

    不消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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