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是掩饰不住的疲乏。 她坐直了,偏头,静静看向胥康。 他知道他刚才在说什么吗? 他分明起了杀意也马上要付诸于行动,却在最后关头撤了回去。 胥康眸中冷意不减,右手伸出,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音色冰冷:“说,是谁派你来的?孽障的父亲是谁?” 心思转圜之间,他咽下屈辱吞下愤怒,和着血泪认下她肚中的孩子。 绿帽子不能随便戴,要戴,也要戴个明白。 常年习武,他指腹粗粝,尚未使力,她纤颈便出现了淡紫色的印痕,她呼吸不畅,红润的嘴唇不由自主张开。 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呈现出窒息而痛苦的表情。 他手下无任何松动,毫无怜香惜玉之举。 柳烟钰使劲闭了下眼,拼命从齿缝里挤出句:“无,无人,指使我。孩,孩子父亲,已死。” 胥康蓦地松手。 柳烟钰大口大口呼吸。 “不是皇后派你来的?” 柳烟钰坚定摇头:“不是。” “秦大人或者秦夫人呢?” 她还是摇头,“都不是。”接连咳嗽两声,她道,“殿下且放心,没有任何人指派我,我能来,只是一纸圣旨的原因。关于怀孕,不管殿下信不信,我也是刚刚知道。若是早就知情,我定会提前说明,绝不会似今天这般嫁过来。” 她低垂着脑袋,站在胥康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柔细白润的长颈。 他移开眼。 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和孩子父亲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机缘巧合同宿一晚。之后听闻他已病逝。事已至此,我认打认罚,听由殿下处置。” 那晚的男子,她印象不多。 她不想追究男子的身份,也不想去找寻他人在哪里。 事情揭过便是揭过,她不想再提。 既然她自己不想再提,跟胥康说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妨碍。 孩子? 实属意外。 她是医者,自然知道怀孕意味着什么。 可她月事向来不规律,近些日子月事没来,她便以为和往常一样,是紊乱而已。 压根没往怀孕那儿想。 现在得知怀孕,心里五味杂陈的。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她都没办法生下他。 胥康在屋内踱了两步,“你最好说得是真话!” “是真的。” “不管真假,从这一刻起,这个孩子是我的,”胥康语带威胁,“在任何人面前,你都要记住,这个孩子是我的。” 绿帽子还需要抢着戴? 柳烟钰略有些不解地抬头。 尝试从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若是杀了她,会有什么坏的后果吗? 皇上会不喜? 认下这个孩子会有什么好处吗? 难道是以假乱真,保住太子之位? 她头脑昏沉,轻轻“嗯”了声,“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听殿下的。” 绿帽子这种东西,他愿戴就戴吧。 又不是她强迫他的。 门外传来曾泽安低微的声音:“殿下,陈之鹤在书房等您。” 胥康甩袖而去。 再也支撑不住的柳烟钰,一歪脑袋躺到了床上。 不消一会儿便睡了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