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带他在屋子里匆匆转了一下,便到了下班时间。 屋子里就剩下他自己。 他把家里的那些家具的塑封膜都拆了,电器都通了电,那些古董花瓶和画框都拆开来,一件一件地摆放在适合的位置。 他找了一间不是主卧的卧室,把没有拆过的床品都拆开来铺在床上,把自己的几件衣服挂好。 最后减掉了窗帘上的标签,拉上窗帘,开了灯。 屋子里错落有致的光源,让整间屋子一下亮了起来。 让人产生了一种幻觉。 似乎没有那么糟糕,似乎尚有温度。 他第一次拨通了秦骥留下来的电话,很快有人接通了他的电话,是一个慵懒的男声:“你好,哪位?” “……是秦先生的秘书吗?”他愣了一下问。 对面的声音吃吃笑了起来:“算是吧……他的秘书,可拿不到这个号码。” 那时候他年龄小,但是早就已经熟知人情世故,这一刻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握紧了电话手柄:“我找秦骥先生,我是、是他的妻子。” 那边的声音笑的声音更大了一些,说:“原来是秦夫人啊,有什么事和我讲就好了,我会替你转达。” “……我想问秦先生今天是否回家吃饭,我可以早点准备。” “知道了。”那边的人,打断了他的话,“我会转达的。” 夏泽笙还是做了饭。 他没什么天赋,厨艺学得磕磕绊绊,也就是及格线上一点而已。但是他还是做好了饭菜,热气腾腾的汤焖在紫砂煲里,盐焗鸡在电饭煲里,青菜切好了,打算等秦骥的车到了门口就下锅炒菜。 他怕错过了秦骥回家的时间,坐在门口风雨厅中等待。 天渐渐黑了。 门廊的窗口可以看见逐渐暗沉的天色。 他坐在长条厢凳上,披了件针织衫,等待着数年没有见过面的丈夫回家。 他等啊等,风雨厅里没有暖气,让他手脚冰冷,可是他舍不得离开,他怕离开后,不能第一时间迎接秦骥。 这样漫长的等待在他过往和未来的人生中并不少见。 那时候年轻的他还没有料到,他总有等不到秦骥的一天。 后来他睡着了。 又后来,他被人抱了起来放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恍惚中睁眼,就看见了秦骥。夏泽笙愣了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秦、秦先生?” 可是那夜的秦骥并不清醒,他身上还有酒气和另外一个人的气味,他抚摸夏泽笙的脸颊:“在等我?” 秦骥离他那么近,让他局促起来。 “是。”夏泽笙缩了缩,“给您做了饭,我去端出来。” 秦骥没有让他起身,手从他的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