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他无奈。 秦禹苍又踌躇了好一阵子,才说:“去……” 钟文彬感觉牙都酸痛了:“走走走,马上走!” 一张到深圳的高铁票二等座大概是七十多。 而从客运站坐汽车去南头,只需要五十五,就是花费的时间要比高铁多几倍。 夏泽笙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混杂在一些拖着大行李包裹往深圳讨生活的人中间,买了一张汽车票,然后进站找到了那辆去往深圳的汽车,上车后,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空座。 旁边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polo衫,下面是条涤纶布料深蓝色裤子,膝盖的地方磨得反光。鞋子是一双蛋白皮的凉鞋。 那个人皮肤蜜蜡色,带着烟草味,手上有不少老茧,剃了个平头,面容倒是年轻精神,一双眼睛被蜜蜡色的皮肤衬得发亮,一看便是在社会上讨生活许多年的人。 他掏出一支烟来闻了闻,突然意识到车上不可以抽烟,对夏泽笙笑笑:“烟瘾大,忘了。不好意思。” 夏泽笙笑了笑。 那个人像是得到了鼓励,问他:“你是不是去深圳读书。” “不是,去打工。” “哦……你看起来很年轻嘛,不要打工,最好找个地方读书。”对方老气横秋地说,“不然就要跟我们一样混社会了。现在找工作不好找的。我刚从工地出来,太辛苦了,打算去深圳碰碰运气。” “你多大。”夏泽笙问他。 “我?我都二十五了。” “我三十三。” 对方瞪大了眼,诧异看他:“三十三?不是吧?一点看不出来啊!” 两个人正在对话,就有车站的票务员上车,嚷嚷着说:“查票了,查票了!” 于对话便暂时地结束,两个人掏出票来。 很快,票务员查完了票下车。 车门关闭,车子便驶出了汽车站,绕上了公路,它拐弯的时候,路过了路边一辆停泊的大奔。 “你在看什么?”那个平头年轻人兴致勃勃地问他。 “……没什么。”夏泽笙收回了看向大奔的视线。 秦禹苍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辆车子。 夏泽笙坐在窗边。 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侧脸,甚至在大巴车驶过大奔的时候,夏泽笙仿佛看向了他,看向了他的内心。 企图挽留爱人的野望,在这个眼神里,一瞬间燃烧殆尽。 他推开车门下车,目送大巴在路的尽头消失,那一刻,巨大的孤独感再次袭来。心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只有冰冷的寒意在浸透那里。 可是夏泽笙要走,他没有办法挽留。 “追吗?”钟文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