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 远处有人抱着书包在十米外顿了一下,快步走过来。 “禹苍。” 秦禹苍回头,就看见把书包抱在怀里,自己却已经湿答答的夏泽笙。 ……他看起来比离开深圳的时候,更显得青春活力了。 明明已经快要三十五岁,年龄却在他身上逆生长。 不仔细看甚至很难把他跟路上其他的学生们分开。 也许是许久未曾见面,夏泽笙眼神里少了警惕,充满了惊喜。 这让秦禹苍安心。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说:“好久不见……夏夏。” 夏泽笙的小公寓大概有个三十来平米,一个卧室一个客厅。房子不大,却收拾的很整洁。客厅靠南向阳台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和笔记,另外有一张工作台,摆放着各类珠宝专用工具,以及几张绘制了一半,没有完成的设计图纸。电脑开着,里面是珠宝设计的3d建模。 看得出来,他这几个月过得果然充实。 “英国这两天已经很冷了,你应该带把伞,小心一些不要感冒。” 秦禹苍还在打量,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夏泽笙一边说,一边转身又去拿浴巾,回来见他还站着,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沙发周围都是书,只有一个一人宽的空间,想必夏泽笙经常窝在这个位置阅读。 柔软的浴巾盖在了他的头上,开始温柔地擦拭他湿透的发梢。 “来得太匆忙,忘了。”秦禹苍简短地说。 “你怎么来了?”夏泽笙擦完了头,才问他。 “嗯……”秦禹苍把手里一直提着的那盒月饼抬了抬,“爸让我给你带了些何记的五仁月饼来。” 夏泽笙有些吃惊,然后笑了起来。 “谢谢。” 月饼盒子已经被雨浸透,被泡得软涨。但是还好,里面的几个月饼都带着塑封包装,完好如初。 夏泽笙拿了盘子出来,秦禹苍便把那几个月饼打开,切成小块,在盘子上摆成一圈一圈的样子。 在这个时间里,夏泽笙去重新煮了红茶,坐在小茶几对面的抱枕上,他尝了一小口。 “何记的五仁月饼是限量的,每年只有这么一百多盒,很难买。”秦禹苍道,“在老爷子的心目中,跟宏顺祥家的红参处于同一个级别。” “好吃。”夏泽笙道,“意外地跟红茶挺配。” 秦禹苍带着笑意看他,问:“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习?” 他这个问题一出,夏泽笙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跟他讲起自己刚来英国的不适应,讲学院的自由艺术氛围,讲做不完的设计、上不完的课程、写不完的project,以及导师们严苛又富有深度的见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