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她们是不敢害咱们的——” 说着,竟然当真就要冲出屋子要去寻吕氏问个清楚明白。 卫臻早有预料,一把眼明手快的挡在了门口,只一脸凶狠的看着阮氏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要是敢踏出屋子半步,我便不认你这个姨娘了!” 大抵是卫臻的表情与语气太过凶悍了,阮氏整个人都懵在原地,只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卫臻,整个人呆若木鸡。 唬住阮氏后,卫臻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隙,远远地只见喜鹊与斑鸠二人费力的抬着火盆从厨房方向来了,卫臻立马过去一把紧紧的抱住阮氏的大腿,语气放缓了,只将脸埋在阮氏腿上,软软糯糯的冲阮氏道:“姨娘,安安不想死,也不想姨娘死……” 阮氏听了身子猛地一颤,不多时,立马蹲了下来,将卫臻紧紧搂在了怀里,这一下,背后是冒了一层冷汗,不管信不信卫臻的这番说辞,却是半点不敢冒险犯浑了,过了好半晌,只有些崩溃道:“难道她们真的要害咱们?可是要逃……这庄子里里外外有人守着,咱们该如何逃啊!” 卫臻听了立马凑到阮氏耳朵边上,快速道了句:“安安自有法子,姨娘一会儿听我的便是。”说完,又立马道:“喜鹊姐姐她们回来了,姨娘莫要露了馅,一会儿便说我身子不适,咱们早些上炕躺着,一切等到了夜里再说。” 刚说完,门便被从外头推开了。 阮氏一惊。 喜鹊跟斑鸠进屋,见阮氏一脸慌张,喜鹊与斑鸠对视了一眼,盯着阮氏一阵狐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阮氏的身子隐隐在抖,只惊慌失措道:“安安……安安发烧了,该怎么办?”边说着,边神神叨叨的将卫臻一把抱了起来就往炕上送。 好在,一触碰到卫臻的事,阮氏向来夸张反应大,喜鹊斑鸠二人只有些惊讶,倒也并未曾生疑。 冬日里白天短,夜里长,很快天便落了下去,黑夜席卷而来。 阮氏搂着卫臻躺在被子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喜鹊跟斑鸠还轮流过来查看了两回,见她们二人睡着了后,两人直接将火炉子抬了过去,斑鸠从怀里摸出一把花生米,两人窝在角落里,一边烤火一边吃花生一边压低了声音戏说八卦,到了卯时左右,吕氏半夜忽而亲自过来查看了一遭,喜鹊如实禀告道:“七娘子今儿个发烧了,不严重,不严重,就是有些头晕,姨娘早早便将人哄着睡着了,现如今两人都早早睡下了,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着。” 吕氏听了满意点头,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 吕氏离开后,依照老规矩,喜鹊跟斑鸠好生叮嘱了一番,自个摸黑溜回屋了,她们二人这两月来一惯这样,每个夜里,只有一人守在屋子里。 喜鹊走后不久,斑鸠无人说话,不多时,也裹着被子歪在一旁的矮榻上睡下了。 待斑鸠入睡后,卫臻跟阮氏偷摸睁眼爬了起来,卫臻麻利下炕,阮氏却紧张得浑身直发抖,一路摸黑跟在卫臻身后只慌慌张张的压低声音问着:“安安,咱们真的要逃么,现在就逃么,打哪儿逃啊,门口都有人守着,咱们是出不去的……” 眼瞅着卫臻手脚灵巧,直接往门口方向去了,阮氏想起了什么,一惊,立马道:“咱们东西还没收拾了。” 正说着,也不知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忽而哎哟一声,差点摔了一跤。 斑鸠才刚入睡,睡得并不沉,听到动静,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喊了声:“夫人……” 边喊着,边揉了揉眼睛,就要摸火折子生火。 阮氏见了吓了一大跳。 就在火刚升起来照亮屋子的那一刻,只听到“砰”地一声,卫臻一棍子朝着斑鸠狠狠砸了去,斑鸠白眼一翻复又倒了下去。 屋子里又是一暗。 卫臻用力的咬紧了小嘴,将斑鸠手中的火折子及蜡烛揣进了自己怀里,转身便要去拉阮氏,只是刚转身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重新返了回去,轻轻地将斑鸠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替她盖了回去,这才直接拉着一脸呆若木鸡的阮氏弓着身子往外摸去。 是的,这一辈子卫臻不想要再亏欠陈闰土那么多了,她只想要跟他,跟这个庄子里的一切划清界限。 所以,她赶在陈闰土来之前,自个先一步逃了。 待轻手轻脚、紧张兮兮的的摸出了三门,阮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卫臻是要领着她往猪圈方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