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匆忙避让: “诶,小心点。” 白晚风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他,失神地看着前方,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白初岚最后在宴会厅同层的楼梯间找到他。 楼梯间的灯光是声控的,他进去的时候一片漆黑。 白晚风坐在台阶上,背对着他,头埋进膝盖。 走台阶的人很少,楼梯间内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爬着黄色的污渍。 他像只走失的幼年小猫,蜷缩在阴影里。 白初岚在他旁边坐下,揽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 白晚风不说话,肩膀微微抖动。 “有什么事和哥哥说。”白初岚柔和地说, “是不是不喜欢那个人?” 白晚风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白初岚没有逼他,只是耐心地陪坐在他旁边,等他平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白晚风转身扑进他怀里。 “哥,”白晚风抽噎道, “我想回去。” 白初岚抱住他,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好。” “他骗我。”白晚风又抽了一口气,说。 “谁?”白初岚目光凛冽。 “林北辰,”白晚风断断续续地说, “他说他没找人来弹钢琴,他骗我。” 白初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答应过你这个?” “他说,他只请了管弦乐队,没有人弹钢琴。”白晚风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絮絮叨叨地说, “他明明知道我弹不了钢琴,也不能听钢琴的声音。我已经花很大力气避免接触到和钢琴有关的东西了,为什么今天会……” 他眼泪又涌上来了: “我弹不了,我弹不了,我弹不了……” 对别人来说轻轻松松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做不到,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跨过心里的恐惧,只要一听到钢琴的声音就会条件反射地恶心。 白初岚没想到他这么严重,只能抱紧他轻声安慰: “弹不了不弹了,你还有奶油,还有……其他几只狗。它们不需要你会弹。” “发生什么事了吗?” 楼梯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走廊内的光线泄露进来。 许琉和狄然站在门口,担忧焦虑地看着他们。 许琉看到白晚风脸上的泪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怎么回事?谁欺负他了?” “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白初岚冷淡地说, “晚风不太舒服,我先带他回家。” “不舒服?吃多了?”狄然吃惊问。 “我送你们。”许琉说。 “不用,我们自己有车。”白初岚果断拒绝。 许琉拳头握紧,又松开: “怎么说我也是医生,晚风要是中途出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