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琏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赵翁也看见了,如?今单靠着陛下已经很难戒除丹药,更何?况那些人一直在?推波助澜,蛊惑圣心,如?今陛下的性命就在?赵翁身上?,还请赵翁及早决断。” 赵福来神色黯淡,迟迟不曾说话。 应琏也不催促,只轻声说道:“我们说的都是实情,并非捏造,况且赵翁也该明白,再由着他们为非作歹,陛下危矣。” 许久,赵福来点了点头:“老奴明白。” “那就好。”应琏含笑看他一眼,“我一定记着赵翁的好处。” 承露阁前,应珏快步迎出来,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儿子恭贺陛下!” 神武帝从肩舆上?探身向前,道:“起来吧。” 应琏连忙上?前,亲手扶起他,笑着说道:“多亏五弟这两天诚心祈祷,才能这么快消除异象。” 神武帝搭着赵福来的手下了肩舆,也道:“听说你一直不眠不休,祈祷得很是诚心,朕心甚慰。” “只要?是为了陛下,儿子肝脑涂地也绝不含糊!”应珏朗声道。 神武帝点点头,正要?进门时,应琏含笑说道:“阿耶,良娣亲手为母亲绣了经,儿子想同五弟一道供在?清宁殿中。” “去吧,”神武帝随口?说道,“五郎,待会儿记得回来陪朕一道打坐。” 他迈步走?进阁中,正要?往蒲团上?坐下时,赵福来忽地快步走?到边上?,捡起地上?的一个东西拿在?手里,道:“这是什么?” 神武帝定睛一看,却是一枚拇指大小的兔子玉佩,虽然个头不大,但玉质极好,油润润的好像羊脂凝固成的一般,雕工也极是精致,兔子身上?的绒毛一根根都能看清楚,赵福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忽地咦了一声,道:“兔子脚底下还有一朵莲花,这花样很少见呀,是谁掉在?这里的?” “方才潞王坐在?这里,”看守丹炉的道童道,“大概是他掉的。” 神武帝就着赵福来的手瞧了一眼,随口?说道:“你先收着吧,回头问问是不是潞王的。” 赵福来露出了沉思的模样:“老奴瞧着怎么这么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神武帝正要?坐下时,忽听他笑道:“想起来了,仿佛是在?贵妃那里看见过这种图案,该不会是贵妃掉的吧?” “她的?”神武帝就着他的手端详了一番,笑道,“贵妃多少天没来过这里了,不是她。” 话音刚落,就见徐莳身边的侍婢阿翘走?来说道:“陛下,贵妃觉得身上?好了些,请陛下中午一道用膳。” 神武帝点点头,道:“你去告诉贵妃,朕一会儿就过去。” 阿翘答应着正要?走?时,赵福来拿着那只玉兔,问道:“阿翘,这是不是贵妃的东西?” 阿翘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慌慌张张说道:“不,不是。” 赵福来瞥她一眼,道:“问句话而已,你慌什么?” “没,没慌什么,”阿翘的声音发着抖,格外的尖细,“奴真的没慌什么!” 这下连神武帝也觉察到了不对?,伸手拿过那只玉兔,问道:“怎么,你认得?” “奴不认得!”阿翘一口?否认,“陛下,贵妃等着奴回话呢,奴先告退!” 她胡乱行了个礼,立刻就要?跑,神武帝沉着脸叫住了她:“站住!” 阿翘打了个哆嗦,顿时面如?死灰:“陛,陛下。” 神武帝捏着那只玉兔,声音低沉:“说,这兔子是怎么回事?” “奴,奴不知道,不是贵妃的,真的不是贵妃的!”阿翘浑身哆嗦着,任谁都能看出不对?。 “来人,把这胆敢欺君的狗奴带去掖庭问话。”神武帝冷冷说道。 赵福来亲自上?前,正要?拧住阿翘时,阿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涨红着脸说道:“陛下饶命啊,奴说,奴一个字也不敢隐瞒了!” “说!”神武帝心里突然有了预感,怒气压在?心口?。 “这是,这是贵妃送给,送给……”阿翘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来。 赵福来连忙一摆手,阁中人急急忙忙都退出去,关紧了大门,光线暗下来,神武帝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送给谁的?” “潞王。”阿翘说出这两个字,顿时瘫在?地上?,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陛下千万别误会,贵妃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神武帝咬牙问道。 “就是感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