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棠花上,则摆着一个个精致的锦盒,都是别人送来的贺礼。 莫子鸢一个个的翻看,大都是送给年鹤渝的,少有的几件,十年前与她相识的几家小姐,她回来时没上门打交道,成亲时倒送了不菲的贺礼。 大约也是看在年家的面子上。 忽然,莫子鸢的手一顿,目光里是一个深褐色的漆匣,金色的勾勒在深色底子上格外显眼,这也使得她能清楚记起这图案来。 她的呼吸微紧,打开了匣子。 里面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未经雕琢,通体透亮,大小刚好够雕一对玉佩。 莫子鸢却无心欣赏这价值不菲的玉石,而是直接将玉石拿了出来,在匣子底摸了摸。 片刻,她将看起来扣死的底座掀了起来,底下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 寥寥数字,莫子鸢的神色从松了一口气,又转了凝重,很快她将字条放在了烛火上。 墨色的眸子看着掉落到地上的小火团,在化为灰烬后,抬脚轻轻碾开,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点痕迹,很不显眼。 正要把玉石放回去,屋外就传来了声音,莫子鸢干脆就站在桌旁,看着被人搀扶进来的年鹤渝。 “我来,你去倒点水来。”莫子鸢让人将年鹤渝放到塌上,命露秋去打水,亲手为他擦拭。 没等解开他衣领扣子,年鹤渝就睁开了眼,温柔的望着她。 “你没醉?” 年鹤渝起身,从她手里拿过布巾擦了擦脸,“若不装一下,他们怎么肯放我回来。” 说罢,他按住莫子鸢的肩膀,就近这么望着她,许久都不见动。 关氏的几个孩子模样都不错,年鹤渝身为长子,自是多了沉稳,平日里从不这般示人,这会儿却有几分自家妹妹的模样。 莫子鸢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看年家少夫人,看我年鹤渝的妻子。”年鹤渝低声笑着,心情很是愉悦。 “我看你是被阿语给传染了。”莫子鸢嗔了他一眼,“竟也这般说话。” “兄妹自是有相似之处,阿语这一点,倒也是长处。”年鹤渝不对外人如此,只对自己想娶之人,这有何不可的。 莫子鸢被他这灼灼的目光看的心头都烧起来了,她抬手,从他的额头抚到眉间。 被他追过来的手抓住。 但莫子鸢又很快的挣脱,似有些不自在,可年鹤渝却抓得很紧,手指抚过她的手心,触碰过她那泛黄的茧。 “手很粗糙。” “我整日在堤坝上攀爬,这双手摸过泥沙蹭过石块,与你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 莫子鸢心中微叹,“阿渝,你可后悔?” “后悔什么?” “他们都说我变了个人,变得不像以前的莫家姑娘,如今一个孤女,嫁给你,委实高攀,你大可以娶一个更好的。” 话音未落,年鹤渝抱住了她,“这些话,今日是最后一次说了。” 莫子鸢眼神微动,松懈下来,多了柔情,“对不起,你这般坚持,我却还犹豫。”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还是你,从前经历过的那些事,你若不能忘,我们就不必刻意的去避开,前十年也好,后十年也罢,那都是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