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微微下垂的杏眼,圆脸樱唇,长相温文和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最是惹人怜惜。 但她生的招摇,美的张扬耀眼,往好听了说是华美明媚,说难听了便是魅惑勾人,从前她不在意这些,但却抹不去这个事实。 谢湘亭与柳寻雯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微微垂眼睥睨着她,“既然所有人都相信我伤了你,那我若不伤你,岂不是很亏?” 柳寻雯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寻雯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夫人饶命。” 谢湘亭淡淡道,“罢了,把你手中的山茄花粉交给我,饶你不死。” 柳寻雯身子一颤,显然困惑为何谢湘亭会知道她藏了山茄花的事情。 谢湘亭提醒她道:“你自己交出来,和我派人搜身搜出来,这性质可是不一样的。” 柳寻雯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方才慌乱藏于袖中的纸包拿了出来,“夫人,这花粉是奴婢拿来给侯爷助眠用的,并没有要害侯爷的意图啊!” 事到如今,她仍不死心地狡辩。 谢湘亭也不想与她辩驳什么,只将那纸包拿过来,收到袖中,漠然地敛了目光,“不论意图为何,你未经允许,私自在侯爷的药膳中动手脚,便是大罪,当赶出府去。” 她话音刚落,却听见柳寻雯目光移开,哭喊出声,“侯爷,救我!” 谢湘亭转身见到盛扶怀,不禁感到诧异。 她黛眉微微皱起,盛扶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回重生……她还没开始做什么,怎么就和之前不一样了? “怎么回事?”盛扶怀冷声开口。 他身着一袭白衣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淡淡望过来。 谢湘亭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收回,又见面了,此时的盛扶怀二十四岁,却无一丝少年稚嫩。 盛扶怀是天生的将才,传闻他三岁就能拉弓射箭,五岁骑马射猎,又聪慧过人,对用兵打仗一事信手拈来,虽传言不知真假,但他六岁就开始跟着父兄上战场却是真的,只是世间之事难料,他七岁那年,边境突发暴动,摄政王亲自带兵出征平乱,当时的老定远侯及其两个儿子也在其中。 那场战争太过惨烈,军队里出了叛徒,大夏的军队遭到伏击,定远侯为了保护摄政王,身中数箭而亡,其长子盛骥亦命丧沙场。 听闻噩耗的老定远侯夫人也自尽殉情。当时活下来的,只有摄政王和当时仅仅十岁的盛扶怀。摄政王身受重伤,落下病根,回京后一年病故。 几年中,盛扶怀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和坚韧的性情,承袭定远侯一职,十四岁亲自带兵征战,战无不胜,也难怪原书女主会对他一见钟情。谢湘见过他穿上战甲的样子,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换上便衣时,又温润如玉,天生自带一股柔情。 这些天天气潮湿,导致他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脸色有些苍白,但饶是一番病容,也遮不住他眉宇间的丰神俊朗。 此时谢湘亭看着这张脸,如今只觉得不过是一具好看的皮囊,里面并没有心。 盛扶怀此番前来,定会站在她的地对面,护着柳寻雯。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柳寻雯已经先一步为自己寻求靠山了,她凄惨地跪爬过去,哭得梨花带雨,“侯爷,夫人她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来看看您的药膳,想为您尽一份心而已。” 盛扶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且疲于应付后院之事,此刻脸色很是难看,喑哑的声音压过来,“你动那药膳动什么?” 柳寻雯道:“我、我并未动药膳,只是想来帮忙煎药。” 盛扶怀的目光转向谢湘亭,双眸深邃如千尺冷潭。 他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乍看十分乖巧温柔,但眸光却似笼着一层水雾,其中藏了几分野性,只有看的次数多了,才能发现。 谢湘亭移开目光,看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