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儿。” 青石县北侧。 半坍塌的五层楼顶塞满了原木和混凝土,废土上随处可见的垃圾将残破的楼房塞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挺水冷轻机枪架在狭窄的射击孔上。 站在机枪堡的入口,黑风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咋这么臭!” 从刚开开始,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显然不只是他一个人闻到了。 蹲在机枪旁边的冯四,也跟着皱了皱鼻头。 “嘶……我也闻到了。” 这里是青石县北侧的岗哨。 距离他们不远处,便是从青石县通往西洲市区的唯一一条公路——虽然那条路已经破烂的不能称之为路了。 他们的参谋伯尼上辈子大概是和树有仇,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动员他们砍树修工事,加固掩体。 不只是最靠近远溪镇的南边部署了大量的火力点,连靠近西洲市的北边儿也没少兴土木。 他甚至还向狮牙大人建议,分出了百来个奴隶,去修补那条破烂不堪的公路。 用那位参谋的话说就是,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对方不一定会从距离最近的位置发动进攻,也有可能迂回到他们的侧面甚至是背面。牢固的防御工事和畅通的补给线,能够帮助他们争取更多战场的主动权。 然而说实话,黑风很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有那个胆子主动送上门来。 他们可是有一整支千人队驻扎在这里,他们从军团那儿接手的装备可不只是几杆步枪,还有十数门100mm火炮和牵引火炮的卡车。 不止如此,他们背后的西洲市,还驻扎着数万之众。一旦这里遭遇攻击,最晚一天的时间,海量的增援就能抵达前线。 不过话虽如此,那若隐若现的臭味儿,始终让黑风放不下心。 “我出去看看。” 留下了这句话,他顺手抓起了靠在门边的“开膛者”步枪,顺着那刺鼻的味道寻了过去。 下楼来到街上。 一阵微风恰巧拂面而过。 大致判断出那味道是从隔壁那栋房子的楼顶飘来的,黑风警觉地将步枪上膛,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过去。 压低脚步登上楼梯。 然而当他顺着楼梯来到楼顶,将那扇半掩着的门推开时,却看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一只立起来足足有半人高的肥老鼠,正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歌,一边上下摇晃着手中的铁罐,将黑黢黢的燃料弄得到处都是。 那一幕简直太惊悚了。 老鼠不但口吐人言,甚至还唱起了歌。 那荒诞的一幕让黑风一度怀疑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当场呆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手中的动作。 那只肥老鼠并没有发现他。 然而围在那只肥老鼠周围的“小老鼠”们,却是立刻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向他龇出獠牙,发出嘶嘶低吼。 强人所难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子,圆溜溜的眼睛,恰好和门口那个掠夺者对上了视线。 脸上浮起了一抹他自认为化解尴尬的笑容,老鼠强毫不犹豫丢掉手中的铁罐,迅速拔出了插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枪。 然而,那个掠夺者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迅速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甚至比强人所难还快了一步,扣动了扳机。 砰——! 楼顶上枪声大作。 强人所难闷哼一声,胸口被步枪子弹打穿,向后摔在了生锈的水箱旁。 不过这一枪并没有让他失去战斗力,他用手枪瞄准着顶楼的入口连开三枪,将准备冲上来的掠夺者逼退了回去。 子弹嗖嗖地贴着头顶飞过,黑风只觉浑身汗毛倒竖,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只半人高的变异老鼠就够惊悚了,不但口吐人言,而且还拿着油罐往地上倒燃料?! 甚至还拔出手枪朝他开火?! 他昨晚也没嗑.药啊! 这时候,旁边楼顶的队友大概是听到了枪声,朝着他这边大喊道。 “兄弟,你那里什么情况!?” 黑风一边朝着躲在掩体后面的肥老鼠开火,一边扯开嗓门惊恐地喊道。 “老鼠!半人高的老鼠!该死!他居然朝我开火!” “老鼠?!” 他的队友显然也懵了,一时间没了声音。 黑风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只能咬着牙继续开火,希望巡逻队听到枪声赶快支援过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