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斯伯格,认真地说道。 “可以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我吗?” 斯伯格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没问题……” 工友会的大伙儿们本来也是这么拜托他的。 他来这里不只是赴约,也不只是为艾丽莎带一封信,更多的也是为了把工友会的故事带去联盟。 作为内城居民的人质,他直到后半夜才在人们震耳欲聋的呐喊中,被内城的“投降派们”释放。 他并没有亲身经历入夜之前那奇迹般的几个小时,但工友会的大伙儿们全都告诉了他。 包括他们差点儿在沉默中抛弃了底线,沦为暴徒的帮凶,也包括那个叫艾丽莎的小姑娘诚恳的道歉让他们想起来了他们的纲领——波尔的言行。 民兵团在面对佣兵时意外的能打,但在面对同胞的时候反而抬高了枪口……这也与他在放映室中看到的预测结果完全不同,甚至于截然相反。 显然,房明先生的计算是考虑到了人性的丑陋的。 但在它推演的模型中,似乎只有丑陋的那部份。 这也不怪它。 毕竟这一个半世纪以来,人类展现在它面前的几乎只有丑陋的一面,并且在可以遇见的趋势中变得越来越丑,距离创造它的初代居民们越来越远…… 不过人的复杂之处就在于,人不是一种可以被简单的几个“标签”就定义的东西。 那些没上过战场的民兵并不是真正的软脚虾,夹着尾巴逃跑的反而是穿着动力装甲的伟伦。 被派往城区执行命令的十人、百人小队们,当得知自己在执行正义的命令时,他们是赌上了性命和勇气的。而执行一些“非常规”的命令时,他们也会感到犹豫不决。 尤其是那个叫乔伊的百夫长。 他的家人都在内城当“人质”。 然而在看到张开双臂的艾丽莎时,他最终做出了站在“人”这一立场上的选择,决定要“把胜利和荣耀带给他的孩子们”。 而不是让自己的选择成为一段羞于提及的故事,让自己成为孩子们无言以对的耻辱。 斯伯格把自己在放映室中看到的内容也干脆的说了出来。 无论是巨石城的过往,还是推演中的数百种可能性,亦或者是自己未看完的上万种可能。 “……老实说,别说是房明先生,我也觉得巨石城肯定是没救了,但事情的结果却让我意外。或许就像我在某个‘结局’中看到一位绿头发的姑娘说的,我们其实是有纠错能力的,我们并没有真的当奴隶当出优越感。” 说到这儿的时候,斯伯格如释重负地感慨了一声,忽然开心地笑出了声来,就像个刚走出考场的孩子一样。 听完了这段长久的故事,楚光也由衷地替这些完成自我救赎的人民感到高兴,但更多的还是一阵后怕。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差点儿害死了一个善良的姑娘。 如果她不去捡那个发卡,就不会掉队,如果她不给自己定那么高的道德标准,就不会在那个时候站出来。 事实上,她救下来的那位女士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最终的结果并不坏,但如果斯伯格说的是事实,那么当时的她几乎已经站在了一条钢丝绳上,而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是人性的深渊。 如果没有工友报,没有工友会,也没有波尔的故事,大家连一个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