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此牺牲的弟兄已经足够多了…… 将人事安排也一起搞定了之后,伊舍尔便带着自己的几个警卫员,在阵地上巡视了起来。 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他想再看看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顺便也散散心。 路过一处防空阵地的时候,伊舍尔忽然瞧见避弹坑里竖着几支头盔,正凑在一起看着什么。 之前开安全会议的时候,他和底下的军官三令五申地强调过,非必要情况一个坑里不得待三个人以上。 他这粗略一数,整个班的人都蹲里面了! 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伊舍尔朝着坑里瞧了一眼,只见围在中间的是一本小小册子,忽然出声道。 “你们在看什么玩意儿?” 被头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个士兵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那本小册子来回丢着,最后丢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手上。 那小伙子人看着老实的很,大概是个农民的孩子,伊舍尔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便结结巴巴地一股脑全交代了。 “报,报告长官!是,是《家书》……” 伊舍尔愣了下。 “啥?” 那小伙子挠了挠头,紧张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从那些威兰特人身上缴获来的,听说在西帆港是禁书。” 西帆港的禁书威兰特人怎么会有? 伊舍尔心中困惑,不过很快又想到威兰特人在西帆港的特权,于是也就见怪不怪了。 军团对自己人一直奉行的是凯旋城的法律,至于西帆港的法律那是约束婆罗人的。 而且这书未必是威兰特人自己的,没准儿是从附近农民或者市民的手上抢过来的也说不定。 不过紧接着伊舍尔又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书会让威兰特人怕成这样。 “你特娘的又拿俘虏的东西,老子之前开会的时候在会上怎么说的?你的长官没有教你?” 挨了一顿臭骂,那小伙子一脸委屈地解释道。 “不是我拿……是他们丢下的。” “给我瞅两眼。” “是!”看着伸手的万夫长,那小伙子立刻将手中的小册子举过头顶递了上去。 伸手接过了家书,伊舍尔将其翻开瞧了两眼,只见主要是一些劝人向善的车轱辘话,倒也没什么吓人的东西。 就像银月教派的教典。 至少他想象不明白威兰特人为什么会害怕这玩意儿,居然大张旗鼓地将其封杀了。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令伊舍尔在意的倒不是这本书的内容,而是那些印在一行行字上的音标。 这个音标可是个好东西。 当初梅尔吉奥先生教他们识字的时候,也是先教的音标,然后再教他们其他东西。 人联语其实很简单。 只要会认,基本上离会写也不远了。 将小册子从头翻到了尾,伊舍尔拿在手中晃了晃,看着那一脸忐忑的小伙子问道。 “你看得懂这东西吗?” 那小伙子一脸茫然,看向了旁边的战友们。那几个士兵也是面面相觑,摇着头说道。 “不懂……” “我就会写我名字……” “我勉强懂几个音标……猜还是能猜个大概的。” 婆罗国陆军绝大多数士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当兵既是脑子一热的决定,也是生活所迫的无奈之举。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心中还是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概念,多学点知识总归是有好处的。 最近的大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虽然那考场在天都进行,但消息传到前线之后,依旧是触动了不少人,尤其是年轻人。 他们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份炙热的感情,与他们渴望改变这片土地的命运是一样赤诚的。 见他们一脸好学的模样,伊舍尔心中隐隐触动。 “你们自己琢磨能琢磨出个什么名堂,等去了北边,我教你们!” “真的?!” 那小伙子的脸上顿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