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日差点惊叫出声,看到岳父岳母出来,慌忙咽回去。 小薇:“伤口发炎,迟迟不见好。” “不还是伤势过重。”陈冬日服兵役时听同袍说过英勇的天策上将,也听说过左右门神的事迹,那时觉着这些人都像古书上的人物,遥不可及。可自打看到二郎身上的各种刀伤剑伤,他就开始做白日梦,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见到其中一二。 陈冬日小声问:“舅舅当兵时不可能还叫沈二郎吧?” “他都快到不惑之年了,叫什么重要吗?” 陈冬日:“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他有别的名。” “猜吧。”小薇不怕他猜。 陈冬日找个木棍把他听说过的那些人写下来,然而年龄都对不上,没有那么小的。唯一一个只比他大几岁的天策上将更不可能是他,那位在太极宫。 陈冬日:“小薇,舅舅的结义兄弟是不是大国舅?” 小薇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钟子孟过来:“瞎猜什么呢。” “哪瞎猜了?”陈冬日很笃定,“大国舅比舅舅大七八岁吧。舅舅的结义大哥四十出头。大国舅是他舅养大的,他舅出身渤海高氏。他夫人定是世家女——世家只跟世家联姻。听说大国舅秉性豁达,舅舅的结义兄长不拘小节。还不是大国舅?还有一点,稚奴行九。” 小薇诧异:“这你也知道?” 陈冬日:“我听到舅舅喊过他小九。正好和大国舅有很多儿女这点也对上了。爹,我猜得对吗?” 钟子孟阴阳怪气:“对,就是大国舅。” 陈冬日:“猜错了?” “怎么不猜他是侯君集?” 陈冬日想想进城卖水果时听到的市井闲言:“不是陈国公。他前年跟李将军出兵吐谷浑,就算前年年底回到长安,也不可能短短半年时间吃圆了脸。舅舅义兄的身体一看就是这几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 钟子孟仗着他窥不到真相,不慌不忙说:“也有可能是英国公。” “英国公帮着晋王打理并州,哪有空陪夫人来此养病。”陈冬日摇头,“爹,这是好事,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钟子孟想骂,我承认个屁! “问你舅去!” 二郎和喜儿回到家,堪堪坐下,陈冬日就凑过去问他他结义大哥是不是大国舅。二郎的神色堪称一言难尽,陈冬日诧异:“真猜错了?” 二郎:“闲着难受就把没了西瓜的西瓜秧拔掉,再把地整平,来年种黄芪。” 陈冬日确定他猜错了:“可是——” 二郎:“陛下身边几十个功臣,你听说过几个?” 陈冬日算了又算,只听说过一半。 二郎又问:“就没有可能是陛下兄弟的人?” “不可能!”陈冬日果断说。 二郎说:“我看你是吃太饱了。” 陈冬日一见他要发火,赶忙说:“我去园子里看看。” 二郎问他姐和姐夫外甥女婿怎么突然想起来猜他义兄的身份。小薇还在屋里,不禁说:“还不是有为嘴快,说你十六岁征战沙场,把他的好奇心勾出来了。” 二郎:“别跟他说那么多。” 小薇隐瞒习惯了,也没想过告诉陈冬日。不是怕陈冬日因此猖狂,而是担心他到陈家多喝两杯,被人恭维几句,什么事都往外秃噜。 喜儿对二郎道:“明日还叫他跟姐夫进城卖果子。累得腿疼口干舌燥,他就没空胡乱猜测了。” 钟子孟也有此意。 大枣有大有小,先长大的六月就可以吃了。最小的割黄豆时才泛红。所以如今枣树上还有果子。翌日清晨,喜儿叫陈冬日和有为打枣,然后剪葡萄。葡萄和枣装车上就吃早饭,早饭后陈冬日就驾车进城,一刻也不得闲。 午时左右回到家,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