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接着啊!”谷雨又朝前递了递。 秦葶接过油纸包的瞬间,有两滴泪正好落在纸上,发出啪嗒啪嗒声响。 “哭了?”谷雨瞪大了眼珠子瞧她,“你哭什么啊!” 秦葶抬着袖子擦了泪,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油纸包,“你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那便是小双,小双也是时常这样给她带东西吃,有时还从她婶婶那里偷鸡蛋来。 她过的日子算不得太平,甚至可以说坎坷连连,前有狼后有虎,荆棘错乱之中给她温暖的却是这样两个相似的姑娘。 见人触情,也许是委屈太久了,她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谷雨见状,拉着她坐到石阶上,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憋了半天才问道:“我一直没问过你,来行宫之前,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姑娘都称不上,来历说来复杂,再加上事关何呈奕,秦葶自是不敢说,只摇头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 夜风卷下的落叶又在树根下铺了一层,随风扫地,发出阵阵窸窣之音,空旷的大殿内,宫人屏息宁神,立于角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惊了这喜静的君王。 何呈奕长身挺立,一袭玄色衣袍站于窗前,仰脸望着漫天繁星,指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手中的碗盏之上,瞳孔微缩,似忽然想到什么,指尖儿顿在碗沿,随而高声唤道:“来人,宣天文台太史令入宫。”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四章 乖乖从了我 仅仅隔了一日,冷长清下了朝没出宫去,而是连同几位朝臣被何呈奕留在东隅殿议事,其中一位便是天文台的太史令。 今日于朝堂之上,太史令便当众说起天象之事,观星不吉,有星宿冲撞紫微帝星。 星象之事不得小觑,可冷长清知晓何呈奕素来不信这些,却也一时闹不准为何今日会将众人召来专议此事。 “既天象不吉,依众卿之见,可有良策?”何呈奕居坐高位,长声问起,声音响彻殿中。 术有精专,众人不懂天象,不敢乱出主意,齐齐望向太史令,太史令则开口道:“回陛下,此事倒也不难,只需挪迁,免了星宿冲撞即可。” “挪迁?”何呈奕问道,“依你之见,如何挪迁?” “比如您寝宫坐北朝南,此厢正迎星宿,在冲月之时稍为不妥,只肖换个寝宫暂住即可。”太史令一顿,紧接着道,“依微臣见,本月最利紫微是为东南,而建玺行宫所处之处正是。” 听到此,一旁的冷长清便明了七八,何呈奕是为何意。 太史令此言一出,何呈奕偏然否决,“不妥,行宫一行事务繁琐,若只为避星宿,倒不至于此。” 话音落,众人七嘴八舌便劝解起来,无非说的都是天子龙体不能有所差池,星宿冲撞之说不容小觑,最后连国本之说都扯了出来,冷长清这回彻底明白,他演了这一场是为何。 他是想要一个众人皆知且又十分合理的借口去建玺行宫,既骗得了旁人,又骗得了他自己。 想到这层,冷长清腹笑一声,却只字不言,瞧着眼前太史令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当真是奉君之命说瞎话也不脸红。 ...... 花房活计轻松,在罩房里一待便是一整日,与花草为伍,日子过的也快些,姜总管闲暇无事便往这里跑,偶尔同秦葶说上几句话,秦葶再蠢笨也瞧的出这姜总管对她没安什么好心,言辞话间常带着几许利诱之意。 经了丁宽那一场,秦葶便默知,这世上的男子,怕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子好,要么图些钱,要么便图色,秦葶没钱,姜总管更不缺钱,那么图的便是她这个人。 她私心料想着,待到这里的活忙完了,那姜总管见她是个不开窍的,也便放弃了,再重新将她丢回应杂司,那些人一见她回去了,自然气也就消了,一切便又能如常。 才刚过了辰时,秦葶便出了应杂司的门,路过前院时,有人见着她的身影远去,便互相交头接耳了一番。 才到了花房,门都来不及入,便有宫人同她道:“秦葶,姜总管正找你呢,让你去后园找他。” 虽有腹议,但也问不出什么,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无法也只得照做。 后园有一间正屋是为姜总管起居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