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疼,好像是......那个来了......”这对于秦葶来说倒是个新鲜事,她自初次来癸水起,便时日没准过,有时半年四个月才能来上一次,一年也左不过三五次,且说来就来,来时便稍见痛楚。 从前在村里时曾遇一次她冬夜里受凉肚子疼的哭起来过。 一路上瞧着她神情不对,还以为是多了什么心思,原是为着这个。 “来人。”何呈奕扬声唤道。 掌事宫女应声而入。 “去请王太医过来,还有.......”他指尖轻点那放寝衣的桌案,“将这些给妙才人退回去。” 他不喜欢旁的女子给他送寝衣,总觉着穿上了便是暧昧。 这般打情骂俏的东西,再如何也轮不到她来送。 “你还在这里愣着做甚?还不快回榻上躺着?”他自椅上站起身来,而后轻捏了秦葶的脸道,“正好借此机会让太医给你好生调理一番。” 若调理不好,如何能似杜太妃说的那般开枝散叶。 皇上亲命妇科圣手王太医漏夜前来给一个宫女看脉,且这宫女还四平八稳的躺在龙榻之上,其中内情不问自懂,面对这来日贵人王太医自是不敢怠慢。 稍给开了些温补的药材,谷雨又被差来照顾秦葶,给她弄了个汤婆放在小肚上焐着,稍缓痛楚。 王太医自内室出来时,何呈奕正在座上翻书。 “陛下,臣已经给秦姑娘诊过脉了。”王太医道。 何呈奕未抬眼,只慢悠悠道:“如何?” “秦姑娘有些不调之症,稍带体寒,所以每每来癸水都会稍痛一些,但症状不严重,只需慢慢调理个一年半载也便好了。” “嗯,朕知道了,下去吧。”待人走后,他才将书页合上。 夜里渐深,他先去沐浴,而后才缓步回到榻前。 此时龙榻里的人面朝里,睡的安稳,长发松散在枕上,均匀的呼级随着身形一起一伏。 虽然在宫里的日子神情紧绷又焦虑,但是好歹吃的好睡的暖,这次来潮也不过是稍有不适,倒远比从前好的多。 何呈奕就这样着了一身松垮的寝衣站在榻前凝望了良久。 不知为何,脑子里又响起杜太妃的那句“开枝散叶”。 少时他还是太子时,觉得长大成婚生子皆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后来变动一起,他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活下来,如何东山再起,旁的念头便再没有了。 而今一切又都回来了,他亦大婚娶妻,但好似生子一事上,他再也没想过。 若说他真的想要一个孩子,而这个为他生孩子的人,他竟只希望是秦葶。 这个念头一起,连他自己都惊住了。 他甚至不知这个念想是从何而起。 秦葶算什么? 一个平头百姓,一个孤女,若非他被贬为庶人,秦葶连他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历来宫妃皆是世家女,比如自己的母亲先太后,那也是世族大家出身。 子凭母贵,何呈奕一出生便被人众星捧月似的供着,他更没想过,若是他的孩子是经由一个身份平庸的百姓所生,又该当如何。 “朕大概是疯了。”他轻喃道,仅能以此借口来宽慰自己。 的确应当是疯了,他疯狂的想要征服秦葶,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眷恋她这个人,恨不得夜夜缠磨到天亮。 起初他以为是人事初尝而新鲜,可后来,那么多的女子入宫,他连踏足旁殿的心思都没有,连看一眼旁人的念头都没存,只要秦葶稍一靠近,他就想疯狂的占有,一次又一次。 纵身躺下,里面的人应是当真睡的熟了,何呈奕侧过身来,身子朝前,往秦葶的背脊处贴了一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