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浩荡的行往永州,而自己却和徐琰行掩藏起行踪走了另一条路。 行往永州路上,水路最近,可何呈奕却选择了走陆路,他不乐意踏上长河,那是他心里永沉的痛。 一路上他与徐琰行共乘一辆马车,方便议事,待何呈奕看书时,徐琰行才将厚厚一摞书信拿出来一一拆开来看。 他读信时面上隐隐带着笑意,何呈奕偶尔抬眼便能瞧见,不必想也知道是谁给他写的,可何呈奕还是多嘴一问:“是家书?” 徐琰行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问,随即将信放置而后道:“回皇上,是臣的家书,臣这一离京城半年有余,南州来的书信皆寄到了京城所住的府里,此次回京便一并都命人拿了过来。” “难为你了。”何呈奕不在此事上多作询问,其实多少他是会有些羡慕的,他的秦葶不识字,无论是从前或是以后,都不会给他写书信。 许琰行自到了京城的确奔波,不过这也对得起何呈奕给他的考验,他所行每处做的都很不错,何呈奕对他印象可以。 ...... 南州除了短暂冬日,其他三季气候温暖,花开不败。 长在秦葶身边的小灼灼来时也不足三个月,眼下过了周岁才断奶,已经能独自行走好一会儿。 天气好时,便由奶娘带着她在园子里玩,而秦葶则在房里练字,时不时的透过窗去瞧看她一会儿,小东西长的越发可爱,秦葶每每看的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终在上个月底收到了京城来的回信,信中是徐琰行的寥寥数语,讲了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回信的原由,又说自己自京城又奔到永州来。 秦葶见他的确忙碌,便也没好再讲什么。 站在窗前望了外头的小东西好一会儿,再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现笔尖儿蘸的墨汁不知何时落到纸上几乎晕透,秦葶只好避过此处,另起一行。 一笔才下,只瞧着静春自外头进来,一脸惊喜地道:“表姑娘,少爷回来了!” 这冷不防的一嗓子,一时让秦葶没反应过来,“少爷?” 她有些懵然的重复一遍,很快脑子便转了弯,眉目上挑:“你是说少爷回来了?” 静春重重点头,“此刻人正在前厅呢,是突然回来的,门房小厮见了都吃了一惊,奔了大半个园子喊了好几嗓子!” 这消息的确意外,秦葶以为他尚在永州,永州离南州也不相近。 顾不得旁的,她将笔搁下,而后出了房门,大步朝前院前厅行去。 前厅门前此刻守了几个眼生的人,倒不是府里的,里面隐隐听到似徐琰行说话的声音,秦葶也没多想,眼见着有送茶的婢女往前厅进,她便提着裙也迈入前厅门中。 此刻前厅中徐琰行正侧坐着说话,而一旁正位座上还坐了另一个人,由送茶婢女遮挡她也没瞧到脸面,倒没想到今日徐琰行有客,想着有客时她露面不妥,才想就势退出去,谁知徐琰行刚好抬眼瞧见门口的她,眼底一阵惊喜,扬声将她唤住:“珈玉!” 听到声响,秦葶脚步一顿,也只好转过身去,正值送茶婢女朝外行来,与她错肩而行,前方再无遮挡,秦葶目光先投在徐琰行身上,而后目珠平行侧移,在与座上那来客四目相对的刹那间,瞳仁一点一点撑大。 “珈玉,我正想让人去叫你......”徐琰行的声音在秦葶耳边飘过,她只能听到前面几个字,而后便似耳内失了音,只觉着无论是脑子里还是耳朵里都是一片嗡鸣之音。 心跳隔着她单薄的肌肤跳的如雷鼓,又重又猛,四肢冰凉,所有的血液都在此时冲向头顶。 座上的那个人,那张霜白的脸,那双深邃却阴暗的双眼,这时也正神情复杂的望向她。 情绪多种,有震惊有不置信有错愕......还有......秦葶根本读不懂的东西。 这一定是假的吧,一定是的...... 秦葶正恍惚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娘亲!” 仅这一声,秦葶如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