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然缓慢睁开双眸,眼神依旧是呆滞冷漠的。 直至现在陆震也猜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令白亦然感到心寒的原因,不是陆震逼走了那两个情敌,而是陆震从头到尾都在强迫他,还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嘴上说着视他如珍宝,却总是在伤害和羞辱他。 陆震根本不爱他,只是控制欲跟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坚信着这一点,白亦然绝望透顶。 赶紧开学吧,远离这个地狱一样的家。 跟陆震呼吸同一个空间的氧气,都足以让他窒息和发疯。 饭后,老管家领着白亦然去理发,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带他逛一逛,放松心情。 汽车行驶了有五分钟,老管家笑着拿出两根棒棒糖送给白亦然。 就像小时候每次白亦然伤心难过了,哄他开心那样。 少爷这次,和陆先生闹了很大别扭。 以前倒也有过生气不搭理人的情况,但几乎不到二十四小时,白亦然就被陆震哄好了。 可这一回,纵使陆震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对白亦然也无效。 接过棒棒糖,白亦然拆开包装袋,放进嘴里。 老余,我不想跟陆震一起生活了。我们能不能把资产转移,然后搬去别的城市? 老管家姓余,一般时候,白亦然会声音甜美地喊他余管家。 白亦然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老管家格外心疼,看来他是真厌倦了陆震,这一次下了很大决心。 不过资产转移这件事,还须从长计议。 余管家抬起布满老茧和褶皱的手,指了一下前面的司机。 他这是警醒白亦然,隔墙有耳。 更何况,陆震很有可能正在通过一些设备监视他们。 我知道他在听。白亦然语调平静,我希望他能听见,希望他放过我。 与此同时,书房里打开电脑观看汽车内部摄像头的陆震,被白亦然的话戳中了痛处。 他没有继续监听,关闭电脑,握紧了拳头。 妈的。 你这是要逼疯我吗,然然。 让我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呢。 我对你而言,已经是迫不及待渴望逃离的地狱了吗? 这明明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从理发店出来,白亦然兴致缺缺,忽然道,余管家,我想吃糖葫芦。 附近是市中心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全是高档店铺和商业大楼,压根就没有小商贩聚集的地方。 要找到卖糖葫芦的地儿,得费点功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