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一起想,事业上的事你还可以从头再来,爱情不在了,就不能从头再来。爱情就像衣服,没有好的,坏的,只有合身的,不合身的。” “我们怎么不合身啦?我觉得挺合身的。” “可光你一个人觉得合身不行,得两个人都感觉良好。” “哎,说句真话,如果你没有遇到那个唱歌的,你就不会跟我分手吧?” 乔伊说:“这也是两码事” “明白了,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就算我进入你的身体,那也不是爱。爱和性欲是两回事。我终于想明白了,可惜太晚了,我已经经历了两次婚姻失败,我都不知道今后该怎样和女人相处。” “别担心,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不适合我。” “乔伊,你太敏感,太浪漫,太不切实际了。” 乔伊在幽暗的光线里呵呵笑了起来,她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傻瓜对吧? 人骨与香茶 第二天晚上,乔伊如约去了冷大夫的医院。日光灯吱吱的声响,被空荡的房间放得很大。冷大夫让乔伊在这个房间里待一会儿,他处理完手底下一个病人就来。 桌上丢着圆珠笔和一些空白病历。墙角里有一台开着但无人过问的电脑,乔伊看着那不断变幻颜色的“屏保”图案,心里也有一些东西像那图案一样起伏不定。 “就要知道真相了吗?” “冷大夫将要告诉我什么?” “30年来全家人苦心经营、丝毫不向我透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墙角里的一具人体骨架,在忽然之间倒了下来,四周没有风,房间里窗户也没有开,那具惨白的人骨,不知为何一下子就站不住了。难道骷髅也有他自己的生命不成? 乔伊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尖叫。 但事实上她的确在尖叫。 关于这一点,从门外突然闯进来的冷大夫可以证实,他猛地推开门,把一颗头伸进来问:“怎么啦?怎么啦?” 桌上那些空白病历,被风吹得哗啦啦落了一地。乔伊的脸白得就像那具人骨。 冷大夫看到门里并没有什么险情发生,就放心大胆地走进来。他走向墙角,伸手去扶那具倒下的人骨,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个该死的!他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倒下来。真该死!”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个人。 乔伊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她显然被吓得不轻。 冷大夫走过来,弯下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那些纸片。他说:“你坐呀。我叫护士给你泡杯茶。” 说着,就小李小李一径叫着。乔伊连忙摆着手说,千万别麻烦了,咱们有事说事,说完事我就走。冷大夫说那哪儿行呀,你难得来一趟,茶总还是要喝一杯的。 “小李!小李!” 他扯着脖子喊了两声,房门果然打开了,从门外进来一个女人,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病号服,她显然不是护士小李,而是昨天乔伊见过一面的病人“食人花” “食人花”面带平静的微笑,手里稳稳地端着两只玻璃杯,里面装着的茶叶还处于滚动状态,杯口冒着丝丝的白气,茶香四溢。乔伊坐在那里,望着给他们上茶的“食人花”觉得茶里被放了奇异的迷香,然后,她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一番谈话。 桌上的圆珠笔和空白病历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食人花”微笑着退了出去,好像她知道有什么令人不安的事就要发生了,嘴上的微笑带有某种隐秘的暗示“茶——”她发出很长的一个气声,然后退了出去。剩下冷大夫拿着圆珠笔在空白病历上沙沙地画着奇怪的图形——他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说吧,无论真相是怎样的,我都能接受。”乔伊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从麦克风里传来的,陌生而又遥远。然后,她听到了更遥远的声音,是从沙沙的笔尖上传来的,那个声音喑哑,隐秘,好似又带有几分不情愿。 声音在说:“真相就是——柳叶儿30年前生的那个女孩,她就是你。因为柳叶儿有病,全家人都严格保守这个秘密,严格再严格,生怕你心里有阴影。” 冷大夫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乔伊一眼,好像这一切罪过都是他造成的。这时候,门外有病人高声吵闹起来,冷大夫不得不说了一声“对不起”丢下乔伊急急冲出门去。 乔伊愣在那儿,耳朵仿佛失聪一般,短时间内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手机轻微而短暂地响了一下,梅花形的小窗闪着光焰,她知道有短信要进来。她预感到这个消息非同一般,打开手机翻盖一看,是她母亲发来的,上面只有三个字:“速回家” 她知道家里一定出什么事了她来不及跟冷大夫打个招呼,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