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发动,他正坐在车后座上玩手中的戒指。 “陆慎言,我还以为你这样性格的人没朋友呢。” “嗯,你觉得他是我的朋友?”陆慎言从后视镜那边看了江狸一眼。 “你对他的态度很放松,应该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吧,不然一个商人一个医生,好像有些搭不上边。”江狸说。 况且这块空间碎片应该也很珍贵,但陆慎言说要,李善就给他了,中间都没半点犹豫。陆慎言这种性格,身边有这样的人也算是难得了。 “两家长辈是世交。” “怪不得,原来是你发小,”江狸用牙咬了咬戒指,看向后视镜,“那晚上我请你吃猫草拌饭昂?” “不用。”陆慎言手握着方向盘,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向后递给江狸,“想吃的话自己打电话,叫厨房提前烧。” 回去还有半小时车程,江狸忽然觉得陆慎言还挺好的,不像平时看起来那么冷心冷情,有时候说话伤人了些,似乎也只是嘴硬心软。 他坐在车后座上轻轻吹了声口哨,接过手机,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像也不错。 · 等到回去以后吃完饭,已经快十点了,陆慎言让仆人在二楼收拾出了新的客房,就在主卧的隔壁,显然是给江狸住的。 现在已经拿到了空间法器,明天就可以去联盟申报,江狸也不急着回公会去了,阳台边的窗帘还开了一截,能看到外头天幕上星光点点,不远处的黑市灯火通明。 他餍足地趴在客房的大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尾巴也从裤头处钻了出来,一动一动。 “真奇怪,”江狸在床上打了个滚感慨道,“在别人家里住着比自家还舒服,有钱就是好啊。” 他原来还觉着在草丛堆里才是最好的,还能闻见青草的气息,现在他发现别人家的大床比草堆更软更舒服,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他趴了好一会儿,有些昏昏欲睡了,才看向床头柜上的药膏。 江狸之所以不让李善碰自己的尾巴,也有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当初脊椎挖出来的那一截就断在尾巴根上,这才是他根部有暗伤的原因。 而在留下这暗伤之后,江狸就发现那一处变得非常敏感。 每次在他的身体受伤流血的时候,那一截都会有痒麻的感觉,如果是手指捏紧了,他就觉着连下半身都酥麻了,使不上力气,尾巴根还会变得湿湿的。 这应该成了他的一处命门,江狸想,所以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还有屁股上的伤也要治,这样陆慎言下次打他屁股的时候他就不会被打回原形了。 江狸爬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扒下了裤子,他跪坐在被子上,扭头看着自己屁股上的长毛大尾巴一摇一摇,穿了一天的裤子以后总算能透口气,好像身体都舒服了不少。 说明书上写着蘸取一点药膏后,用手掌揉搓至生热,均匀地抹在伤处,药膏的力量就会渗透进肌理,进行深层次的疗愈。 “嗯,试试。” · 于是陆慎言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江狸叼着衣角跪坐在床上,反手艰难地揉搓着自己的屁股。 手掌将药膏推开再推开,微微有些发热的感觉,江狸的鼻尖渗出点汗水,总觉得这个姿势叫肩膀发酸,他又忍不住将屁股抬高了些,方便操作。 说明书上说了,要涂抹揉搓十五分钟以上,且早晚各一次。 手掌生了热,生出咸津津的汗水来,黏黏糊糊地泛着难受,直到“砰”一声门开了,江狸下意识回过头去,对上陆慎言的脸。 “喵。”衣角掉了下来。 陆慎言看见他这个姿势,脸上的神情也僵了僵。 “你在干什么?” “我在……抹药。” 陆慎言不知道是干什么来了,手中也握着一盒药膏,江狸想到陆慎言临走前又去找李善开的药,应该就是现在手里那盒。 江狸松手,看向自己被揉得发红的屁股,想了想又重新捂上。 人类好像比较在意这个。 陆慎言的眼神有一瞬幽深。 “因为我抹不大开,”江狸捂着屁股诚恳说,“比较艰难。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看说明书来的。” “……”陆慎言沉沉吐出一口气,像是对他有些无语,“我问问李善。” “好。” 陆慎言最终关上了房门,站在床尾拨通了李善的电话,眼睛扫视过药膏涂抹的地方,片刻后嗯了几声。 “知道了,”陆慎言回答电话那头的人,“会请你吃饭的。” “问出来了吗?”江狸问道。 “应该是你太紧张,手掌出汗了的缘故,”陆慎言放下手机,好像十分平静地说,“药膏发热是正常的现象,他叫你不用紧张害怕。” “喔。” 陆慎言抽了张纸巾,递给江狸。“擦手。” 江狸笨拙地擦了擦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