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什么的吗?”颜喻又问。 似乎是震惊于颜喻的直白,林痕下意识抬头与人对视。 原先光线昏暗看不清楚,现在他才发现颜喻的睫毛还湿着,称得眼珠黑润水亮,似乎也正因此,眸中惯有的冷意疏离也变得少了些。 林痕反应过来匆忙低头,看到人泛红的脖颈和小片胸膛时才发现颜喻只穿了一身雪白的寝衣,衣裳薄得很,起不到多少保暖的作用。 秋夜寒凉,还不到烧炭火的时候,即使在房中也是冷的。 颜喻应该是很怕冷的,不然那天也不会在外披一件御寒的狐裘。 那现在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行那腌臜事吗? 林痕得出结论,又想起颜喻男宠无数的事,胃中翻涌着恶心,为颜喻,也为要从颜喻手中讨个活命机会的自己。 “嗯?”颜喻迟迟得不到回答,开始不耐。 “献给大人的。”林痕双手紧握成拳,他压抑着胸中翻涌的厌恶,开始思考和颜喻同归于尽的可能性。 可又想到病重的母亲,泄了气,只越发觉得屈辱。 颜喻原本只是觉得无聊逗逗人,可看到林痕眼中多得快要溢出来的厌恶耻辱时,怒火一瞬间就烧了起来。 这些年以来,想往他床上爬的人不计其数,被迫送来的也有不少,可没有一个像林痕这样不知好歹,颜喻想着,突然明白林痕为何在宫中总受欺负了,异姓王儿子的身份是其一,更多的,怕是他这不知好歹的性子。 厌恶感涌上来,冷水压下去的烦躁开始反扑,他最忌情绪波动。 颜喻冷笑,后悔逗人玩了,他就应该刚看见人时就把林痕丢出去,虽然这人还有些用处暂且不能杀,但折磨折磨也是好的,正好也能催一催迟迟不敢出头的陆家。 颜喻想着,正要让人把林痕带下去,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传来程风的声音:“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颜喻压下心头愈演愈烈的烦躁,让人进来。 程风推门而进,没想到房中还有一个人,他脚步一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迟疑地看向颜喻。 颜喻不在意,让人往下说。 程风收回视线,对颜喻道:“大人,王牧招了。” “嗯。”颜喻毫不意外,一个小侍卫而已,不可能撑得过那些酷刑。 林痕见有人进来刚想松口气,却被程风提及的名字打断,他身子猛地一震,眼中的镇静差点维持不住。 注意到林痕强作镇定的反应,原本还兴致不大的颜喻神色一暗。 程风何其敏锐,但没做出反应,只是道:“正是,他供出了三个同伙,交代了信件的位置,属下已经让人去取了,还有一件事……王牧说有大人感兴趣的东西,但必须要亲自见了您才会交代,属下怕王牧撑不住酷刑死了,于是来请大人定夺。” “哦,是吗?”颜喻冷笑,王牧那喽啰还不值得他亲自去一趟,程风来问也不过是想要个准话,不过看在林痕表情越发精彩的份上,他不介意演一会儿在意的戏码。 颜喻让程风出去侯着,起身走到林痕身侧,盯着林痕翕动不止的睫毛,慢不经心地问:“你说,本官要不要去?” 偌大的房间明明只有两人,林痕却觉得喘不过气,跳得过速的心脏一次次顶着他的胸腔,提醒他已经踏入连回路都没有的死胡同了。 林痕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他现在就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的。 至于颜喻为什么还要问一遭,应该是闲来无事,享受逗他的乐趣罢了。 “王牧不过一个值守宫门的侍卫,”颜喻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揣在怀里拿来换命的事,会是什么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