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盛大,耀眼,金黄的光线重重叠叠,迎接着新的一年。 真好,颜喻心想。 颜喻看烟花时,林痕始终埋着头,他每次只挑几根面条,珍惜地咀嚼,咽下。 他想无限拉长这个瞬间。 其实这碗面并不能算好吃,有些淡,青菜也没有入味,但他不在意。 “生辰快乐。” 颜喻说,这是第二声,第一声声音有些小,淹没在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但林痕听到了。 他的眼眶因这几个字泛起湿意,视野中莹白的面条开始出现重影,然后有水珠掉进碗里,好在他埋着头,颜喻看不到。 筷子碰到碗沿,发出轻微的闷响,林痕从迷蒙的视野中看到自己颤抖着的,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腹,他知道自己在战栗。 因为他为自己疯狂的私心找到了借口。 是颜喻的纵容。 你看,颜喻总是这样,嘴上说着比任何人都狠绝的话,行动上却总是温柔纵容。 从前纵容他固执任性,如今纵容他死皮赖脸。 颜喻总是这么容易心软。 林痕抬头,看颜喻被漫天的光影刻画得明暗相间的面容。 看不透,只觉得缱绻又温柔。 他想,对于这样一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人,他只想抓到,攥进手心,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也绝不会后悔。 第74章 “用这支吧” 驭艳微 年初八。 入夜不久,就有淅淅沥沥的雨滴往下落,落着落着,寒凉的水珠已然变成了冰棱子,砸在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尖锐声响。 被风吹到的墙角的爆竹残骸被冰凌溅起,又深陷进泥里,不过多久,就被裹上一层脏污。 至此,新春的喜气被寒气驱赶着,消散殆尽。 江棋独身站在屋檐下,冷沉着盯着地上滚落的冰棱,盯着盯着,就咧嘴笑了起来。 明天便是登基大典了,今夜这冰雹下的,对要登基的新皇来说,实在是不合时宜。 对他却不然。 “大人,”黑暗中有声音传来,被冰雹砸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听清了,“人已经到齐了,正在密室等您。” 江棋点点头,临转身时接了块冰珠,毫不留情地碾碎后,又把碎块扔进雨幕。 密室位于府邸的后院,藏匿在一排再普通不过的房屋中,江棋推开门,转动墙面的机关,还未走进,候在里面的人就齐齐转头看过来。 密室很简陋,正面是主座,下首两排再简单不过的梨花木椅,每两把椅子中间都有一个齐高的桌案,其上没置茶水。 江棋迈步走进,室中只点了几盏小小的油灯,光线不强,但足以他看清在座的或紧张或兴奋的脸。 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在跟了自己三年的副将周寻的脸上停留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不是都商定好了吗?为何又突然召我等前来?”有人突然出声,质问道。 江棋循声看过去,对方是林修溯的旧部,手里握着五千的步兵,为人惯常狂傲,之前若不是自己暗度陈仓将他救出,此人怕是早就去见了阎王。 江棋心中鄙夷,面上还是客客气气,他说:“诸位辛苦,江某今晚召诸位前来,是想再重新确定一遍明日的部署。” 语音刚落,就有人被拖上来,对方已经被折了手脚堵上了嘴,即使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快要喷火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