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红日西坠,鎏金赤紫交错,几道金光穿透薄云,泼洒在姑苏城上方。 姑苏城离映月宗不算近,若是凡人乘马车前往,怎么也得月余。但他二人驾着飞鸢,只用了半天时间,终是在天黑前赶到。 南城一小巷内,虞年收起那巴掌大小的法器,又从乾坤袋深处找到一根乌黑的骨鞭,双手结印衣抉翻飞,那长鞭就似是被赋了魂般,如一条蜿蜒爬行的黝黑蟒蛇,缓缓游向一旁还昏在地上的路明。 鞭子在男人身上缠绕,一圈圈盘结,最后又一收紧,虞年这才伸手握起顶端的柄樽。 路明现在还昏迷着,她也不好意思就把人这么抛下,于是只能用这种方式先带在身边了。 此处便是姑苏城南郊,刘翠暂居的木屋就在这条废弃巷子里。 小巷古朴而破旧,颓垣废井,道路两旁长满青苔,不少攀上了坑洼的石墙,这环境让人鼻腔里都溢着一股污浊的潮湿气息。 夕阳的余晖笼罩在不蔽风雨的茅屋之上,四周一片寂静,连风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见,已至傍晚却还不见炊烟,想来是早已无人居住,荒废已久。 虞年蹙了蹙眉,迈步踏在石板路上,拽了拽捆着路明的长鞭,鞋履次次落下都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清晰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小巷中悠悠荡起。 不远处一间破旧木屋中,一男子正端坐于小方桌之前,身披鸦青色薄袍,鬓发乌黑如漆,气质清贵。虽隔了近百米,但那声响仍清楚传进他耳中。 男子耳尖微动,歪头微微侧向声源一边。 候在一旁侍茶的小厮只见自家公子拧了眉头,脸色愈发难看。 “茶凉了,倒了重沏罢” 小厮闻言点头道是,上前拿起还有些温热的茶壶,心中却是在想—— 这不是他刚沏好的嘛.... 另一边,不过几十步距离,虞年便走到了那门槛之前。 她知道,如今这屋中应该只有刘翠一人,而女子此刻还在昏迷之中,按剧情来讲,那变态男主此刻应当就在这屋内。 啧,怎么临场还有点怂了呢... 虞年抿着唇,伸出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半晌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打算要去敲门。 不想,还没待她触及那木板,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房门“吱吖——”一声,已从里打开。 门后,是一个少年。 不是很高,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瞅他衣着,应当是个小厮。 “请问你是...”,虞年打量着眼前的人,疑惑道。 小一的提示并未弹出,眼前这人显然不是男主,滕府的人也不会这么好心给刘翠送来个下人,那这人是谁? “小人初墨”,少年鞠了一礼,看向她咧嘴笑着,露出标准八颗牙齿,“姑娘叫我小墨就行”。 初墨看这女子身着不凡,周身隐约有灵气涌动,想来应当不是个凡人。他余光早就瞥见来人手里拽个昏死过去的男人,但公子让他莫要多问,只将人请进来便可。 他微微后退至门侧,弓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先请进吧,我家公子知道姑娘要来,专门备了茶邀您一起品鉴呢!” 听起来倒是挺善意的,只是虞年清楚她有多少同事惨死在这里。 她其实也实在想不通,男主就算心里再扭曲,也不至于来一个杀一个,何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