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美妙美幻,又听着宫人一连串的报菜名,其中一道“烧尾宴”让人心绪起伏,鲤鱼想要便成为真龙,需得先烧到尾巴才能跳龙门。而对于近日坐在这里的新科进士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寒窗苦读十来年,甚至是几十年,或许已经不亚于烧尾之痛,可一旦考过了殿试,那就是鲤跃龙门了。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如今他们也算是如愿了,对于新科进士们来说,他们方才入了这仕途,对未来的前程都是一腔热忱,就连心中的初衷也更加纯碎,面对景煕帝的勉励夸赞,激动得满脸通红者比比尔是,对着圣上与宴上众人就许下了各种豪情壮志。而顾成礼坐在其间,就显得格外冷静自持,尤其是在那些许着豪情壮志的进士们衬托下,他沉稳得让想寻他笑话的人都挑不到毛病。 “陛下,臣与这状元郎还是个老相识,先前在街头我们还曾遇见过呢!”秦蒲看着坐在左上首的少年,冷不丁举着酒杯开口,“不若陛下许我来敬状元郎一杯,也让我来感受一下这状元郎的酒量!” 景煕帝皱了皱没有,秦蒲以前是在外带兵打战的将军,也是出了名的好酒之人,尤其爱烈酒,只可惜烈酒难得,故而这琼林宴上不过是宫廷佳酿,根本比不上烈酒酒性,秦蒲是喝不醉的,顾成礼与他比,岂不是要吃亏出丑? 景煕帝淡淡开口,“今日是个好日子,就不要再比试酒量,不管是谁输谁赢,都有些扫兴。” 秦蒲却仿佛并没有听懂皇上话中的意思,“那就不比试,让我先与状元郎喝几杯,不喝醉那种。”瞧着他这模样,倒是像要铁了心要灌顾成礼的酒,坐在上头的太子脸上露出紧张色,觑了一眼他父皇,连忙开口为舅父请罪。 “还请父皇宽恕,舅父是喝多了酒水,想要与状元郎亲近些才会如此,平日已经许久未曾与人比试酒量了……” 秦蒲爱酒,而军中之人酒量大者不少,先前景煕帝就因为秦蒲爱到军中拉人来比试酒量而恼火,还重罚过一次,如今秦蒲虽然好久没有犯,却在琼林宴上要拉着状元郎比试酒量。 在座之人脸色各异,知晓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大臣们更是摒息不出声,想看着景煕帝会是何等反应,下首的二皇子与三皇子露出肉眼可见的喜意。 顾成礼心里有些猜测,觉得眼下这一出应是那酒精惹出的,那日在街头,秦蒲从赵明昌那里拿走了那小半瓶的酒精,也不知后来是怎样处理的,不过他还是不懂这人跑来找他比试酒量是什么打算? 难道秦蒲是觉得他有酒精,所以就酒酿好?总感觉有点逻辑不通啊。 秦蒲不是傻子,太子外甥都替自己出面说和了,他要是再继续抓着这状元郎要比试酒量,只怕皇上要不高兴了,可他心里也不痛快,他就是想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会酿烈酒。 那日的酒精他带回去后,思忖再三,后来还是打算要掏出来喝一点,没想到却被下人给打翻了,气得他恨不得将那仆人抽一顿。如今他找顾成礼来试酒量,若是顾成礼这少年酒量大,那十之八·九是喝过不少酒,定是能拿出烈性酒,若是酒量少,那也要多试几次才行。 太子出面帮忙说和,秦蒲也看懂了眼色而没有再紧抓着不放,景煕帝就算心头不痛快,也没有当场发落,只是兴致乏乏,酒过一巡后便提前退了场。 皇上都不在了,宴上众人吃席喝酒的心思更是消散,觥筹交错间,尽是相互攀谈之语,顾成礼一向不爱这些,寻了个由头就从宴上出离席,竟不自觉转着转着又到了那古树旁。 不过此时天已黑,古树瞧着也不甚清楚,他来此也不过是稍作倚靠,透透气罢了。 “方才在宴上,是舅父唐突失礼,本宫在此,为舅父与状元公陪个不是。”温润之声传来,顾成礼诧异发现,那太子竟然也随着他出来,还跟到了此处。 太子如今年岁二十来许,长相肖似景熙帝,不过却有些清瘦了,此刻出声,虽是致歉,却又一脸坦然,“方才我在宴上,为保舅父,而未曾与状元公道歉……” 顾成礼未理会这致歉之言,而是道,“如今陛下不在,殿下理应主持着那宴会,怎也跟着离了席,是为不妥之举。” 太子苦笑一声,“本宫若不走,只怕也是惹人厌。”他如今被父皇冷落,朝中大臣对他也避之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