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冷情,淡漠至极,我陈家怎会生出你这样的怪物!” “呯——” 随着冰凉的玉佩弹落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陈晏礼颊边流下。 “嘀嗒”,鲜血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母脸色涨红,进而发青,由于忿怒身子不断地发抖,喘着粗气。 面对甚怒的母亲,以及迎面砸来的玉佩,陈晏礼没有任何的退让动作,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整个人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奴仆,屏风后落水昏迷的父亲正被府医施针,直到玉佩落在地上,颊边染上温热,陈晏礼似恍惚般抬眉不解地望着如此愤怒的母亲。 “母亲,你为何如此生气?” 霎时间—— 屋中默了一片。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陈母涨红的脸色和满腔的愤怒宛如笑话,戛然而止。 ———— 陈父醒过来时,陈晏礼已经被关在柴房整整两日。 两日不进食不喝水,就是个大人也受不住,何况半大的孩子,陈父强撑病体唤人打开幽暗的柴房,而陈晏礼早已昏倒在角落。 陈母下朝回府,远远便看见候在陈府门前的陈父。 她清楚他是为了何事,心中想到那个逆子仍然憋着一团火气,当初看到陈父浑身湿透昏迷着被救上岸,那一刻陈母想掐死陈晏礼的心都有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到底顾忌着陈父的身子,陈母收了怒容忙唤下人将主君扶到书房中去。 一进书房,陈母背过身不去看早已泪流满面的陈父。 “你不必劝我,此事我已做决断,五岁刺伤下人,如今就能冷眼看着他的亲父在他面前溺水挣扎!是不是到了将来我这身皮肉都要被他剜了去!!” “将他送去庙中养性静心这事,我已安排妥当,若他两年后还如同现在这般模样—— 我情愿他死在庙中!” 陈父坐在椅上,哭得心疼无奈,他已知陈母心意已决,再多劝说都已无用。 — 陈晏礼出生那年,陈大人刚刚升任了正叁品的礼部侍郎,因此陈晏礼的出生被视为陈家的有福之象,他在陈家长辈那也比其余人多得了一份宠爱。 可小时不显,等到陈晏礼渐渐长大后那异常的性格便显露出来。 安静寡言的呆讷模样不似其他孩童活泼讨喜,但陈晏礼自小展露的聪颖让众人都下意识忽略他性格中的不同之处,他们只当孩子性格各有不同,陈晏礼不过是比他人害羞寡言了些。 等到陈家长辈意识到不妙时,已为时已晚。 陈晏礼房中有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时常占着自小服侍在陈晏礼身边的缘故在他房中小偷小摸。 一开始只是嘴馋时的几块糕点,后面那下人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占着陈晏礼年岁小不知事,将手伸进了陈晏礼放饰品的妆匣。 大户人家贵重物品一般是记录在册得,那人也聪明,不拿用账本记下得贵重饰品,只会拿些大户人家看不上的银饰小物,因此偷拿了快一年也没有人发现那人的所作所为。 直到一声尖叫戳破了陈府的宁静。 等到陈府的人闻讯赶来时,那人手掌心早被陈晏礼扎出了个透空的血窟窿。 淅沥沥的血滴在毛毯上,那人抱着被捅穿的右手痛苦哀嚎,陈晏礼则无甚表情地站在一旁。 等到陈家长辈匆匆赶来时,陈晏礼才把手中还滴着血的银剪丢在地上。 面对众人惊慌颤声的发问,陈晏礼神色平静地指向一旁被打开得妆匣。 “他动了我的木雕。” 木雕是陈晏礼堂兄前个月送他的生辰贺礼,本是个不值钱的玩意,但陈晏礼尤为喜欢,不玩时就将木雕放在妆匣中,今日那人又想趁他眠着从妆匣中偷些东西出来时不巧将那木雕拿了出来。 此时大家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陈父强忍心中惊恐稳了稳嗓音问他:“晏礼,你是何时发现得?” 陈晏礼看看在地上不断求饶的下人,又看着面前的大人,有些迟疑道:“阿父是在说他刚开始偷吃糕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