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一怔,心情复杂地看着小二果然端上一壶酒,还给两人都斟了一杯,赵长赢握住酒杯,杯中酒浆清醇,让他想起过年时他们三人一同喝着忘忧,在热烘烘的房中抱杯聊天,分明不过几月光景,如今想来竟恍若隔世。 赵长赢心中难过,不知不觉鼻尖一酸,竟险些落下泪来。容与微微抿了一口酒,若有所觉般回头,见红姐果然倚着后厨的门往他们这看来,见容与望去,红姐落落大方地一笑,撩开帘子转身走了。 同样的客栈,同样的晚上,连月色都几乎不差分毫,可终究心境已是截然不同了。 次日早上,容与下楼让人送来早点,进门的时候,见赵长赢正掂着荷包,从里头拿出一粒碎银。 “怎么了?”容与问道。 “谢她昨日一酒之恩。”赵长赢将碎银放在被上,起身拾剑,道,“走吧。” 窗外阳光恰如昨日好酒,浇在赵长赢的发上,肩上,转瞬又化为一只只金色的蝴蝶,消失不见。 飞星经过一夜休整,又是神采奕奕。那匹枣红色母马,容与给起了个采薇的名字,此时飞星和采薇两人正亲昵地甩着尾巴,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 “这小子倒是好福气。”赵长赢啧了一声,心里头掠过一丝酸酸的念头,跨上马去。 两人依着小二之言,一路南行,果然不过一日光景,便见到一处码头,码头处人头攒动,想来都是等船之人。 “你两个坐船?”卖船票的是个年轻姑娘,面颊晒得小麦色,一身蓝盈盈的短衫,头发干净利落地盘起,一角蹬在石墩上,扬眉道,“一人五两银子。” 赵长赢想也不想,掏出荷包便要付钱。 “等等。”容与拦住他,朝卖票的姑娘道,“前面那位大哥一人只二两,缘何我们便要多出一倍有余?” 那姑娘呀了一声,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慌乱,只伸出食指往后一指,道,“被你发现啦。这票呢是我定的,你要是觉得不公允,自去别处便是了。” 说完,那姑娘转头朝后边的人一招手,便不再理他们。 “喂,小郎君。”旁边一个年轻人拉了拉容与的衣袖,容与会意,往侧边挪了两步,听得他道,“小兄弟,头回坐这船吧?” 容与但笑不语,那人继续道,“这姑娘啊,外号玉面匪,意思便是干这盗匪生意的。见着有钱的便多收银子,有时遇到穷叫花子,这票钱反倒不要了。她见你二人衣着锦绣,想来是富家子弟,便多收你们银子,左右入蜀还是得走她这水路。” “倒是个女侠。”赵长赢听完,顿生钦佩欣赏之意,拊掌道,“五两便五两,交了便是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