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们。”赵长赢道。 没想到喻星洲闻言,竟“砰”地一声膝盖触地跪在地上,双肩发抖,掩面哭了起来。 赵长赢被他吓了一大跳,见众人看过来,只觉尴尬得很,赶紧弯腰要把喻星洲拉起来,小声说道,“喂,你发什么疯?赶紧起来。” “赵大哥!”喻星洲通红着眼睛,他拿袖子把眼泪擦掉,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偷你盘缠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我真的急用钱。我娘生病了要用到很多钱,我要是不去偷,我娘买不起药,她就活不成了,赵大哥你行行好,饶过我这回行吗?” 赵长赢顿时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喻星洲的眼睛。那双眼睛他认得,是亲人落难的眼睛,那样刻骨铭心的痛苦和绝望,他也曾经历过。 他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娘亲,想起他临行前在马上,只一心要奔向自己心中的江湖,甚至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长生。”容与一手搭在赵长赢的肩膀上,微微叹了口气,朝喻星洲道,“罢了,你走吧。” 喻星洲眼神一亮,他脸上犹自挂着泪痕,他也不管,只仰头望着容与道,“真……真的?” 容与不答,只淡淡回望着他。 喻星洲蓦地生出一丝危险的直觉,当即再不多问,只朝两人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他对这一带熟得很,转瞬便消没在人群中遍寻不到了。 “就让他这么走了?”赵长赢回过神来,又想起他们俩的盘缠,心情郁闷,坐回桌边说道,“那可是我娘准备的……” “我在他身上倒了些荧粉。”容与将筷子递给赵长赢,他那碗里的辣椒多些,看着红彤彤的。 赵长赢一愣,旋即喜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风波过去,两人依旧围着油腻的桌子吃面,赵长赢辣得满头是汗,边喝冰水边吸着凉气,容与已经吃完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擦汗,眼里渗出些笑意。 “你……怎么……”赵长赢大着舌头吸气,面颊发红,鼻尖沁着汗珠,他拿手一抹,问道,“你怎么不怕辣?” 容与轻笑,抖开帕子给赵长赢把淌到下巴上的汗擦了,没正面回答他,“吃不了就别吃了。” “我能吃!”赵长赢不服气,又猛灌了一大口冰水,继续挑起面来战斗。容与便也随他,右手支颐,目光懒懒地游弋在赵长赢烧红的脸侧。 彼时岁月静好,小二捧着一碗碗红油汤面穿梭在食客之间,阳光斜斜地照在油光满面的木桌上,将时光刻进那一道道凹槽里。 晚上两人吃饱喝足,顺着荧粉的踪迹一路行去,赵长赢越走越觉得这路莫名有些熟悉,直到走到一处逼仄的小巷时,他缓缓停住脚步,低呼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