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盘腿像小老太太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祁粲有点想笑。 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的确陌生且格格不入。 但是时听在这里,一切就都和谐且可爱了起来。 翠芬拉着时听的手,“所以,这次回来是咋了?还是在那边呆得不顺心了?”她虽然想孙女,但也知道山沟子里没什么好的,一直让她安心待在外边。 时听下意识就想打手语解释,但是一出手,就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捏住了。 祁粲淡淡地说,“你的嗓子,歇歇吧,少说话。” ——「嘶——差点忘了!」时听缩了缩脖子。 翠芬看着,眼底多了两分欣赏。 不错,虽然看着气色不太好,但是知道疼人。 祁粲说完,转头告诉翠芬,“她有一场国际绘画大赛要参加,这次回来除了看望您,也顺便打算采风找灵感。” “哦、哦。”翠芬点点头,笑得眼尾堆起褶皱,“好!丫头就是有出息!那阿仁,你说他也要回来啦?” 阿仁——就是奶奶口中的aron,当年也在这里待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带时听一起找到了藏在山区里的那片火山。 时听笑眯眯地点点头。 ——「可惜阿仁今天吃不到奶奶做的铁锅炖啦~~」 祁粲抱着胳膊,心底气笑了,能不能看清楚坐你旁边的男人是谁? 在她奶奶面前别逼他动嘴。 小心他亲她。 …祁大少不爽地转开了头。 祖孙俩一个能说一个不能说,也一样其乐融融。说到最后,翠芬还是忍不住看着眼前的孙女,一双粗糙的手摸了摸时听的小脸蛋。 “一晃五年过去了,当时那个男的说你是什么豪门走丢的闺女、要把你接走,我还不信,骑着车追了两里地……” 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祁粲忽然一顿。 五年前… 哪个男的把时听接走的? 是时父,还是时岩? 但显然,翠芬奶奶并不认识那个男人,而时听似乎也已经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 祁粲的眸光微眯。 五年前是时听人生的转折。而五年前对祁粲而言,同样也是。 看来那一年对他们都格外特别。 但其实时听对那些都已经很模糊了,甚至想起来也是一片浑浑噩噩的模糊。 那段时间醒过来就知道自己失了声,惶恐不安,手语没学会,无法和时家人交流,走丢十年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感情,现在还失去了沟通的能力。 不敢告诉奶奶,怕她举着菜刀从那坑坑洼洼的山路追来陌生的大城市,怕她因为担心在路上出什么事。只能到处求医,不安绝望的时候就闷在屋里一个人画画,挣到一点钱就继续看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