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的再次淋了一身。 才换的衣服又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泥土。 哗啦啦,水落了回去,沈长秋低着头,没在污水里的手滞住片刻,也不管那柄飞在身后的雨伞,双手都探在看不清的水里,着魔似的边掏边拽。 打湿的刘海再次垂了下来,滴下来的水里有泥土的味道,也有咸咸的气息。 他眼睛红了,分不清是什么。 不能哭,他告诫自己,必须得完成这件事,否则,情绪的天平将永远歪斜,身无任何砝码加持的他,根本抵不过那不可说的重量。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他疯了般在路沿边清除淤堵的垃圾,丝毫不觉得累。 这世界仿佛没有别人,只有他。 “沈长秋?” 风雨里飘来他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听错了,没有抬头,但视线糊得彻底。 太可笑了,沈长秋,你在盼望什么? “沈长秋!” 那声音越来越近,雨也似乎小了,面前水面反射的天空,被八边形的一部分盖成了黑色。 “沈长秋!可以了,水下去了!”他的胳膊被人提起,似乎要将他拽走。 “不行,还差——”沈长秋半蹲侧过头,刚想挣脱开继续完成他的救命稻草任务,却发现面前的人…… 真的是她,八角形是她撑的伞,雨似乎停了。 伞下的她干干净净,一身暗色,还拿着他被吹走的伞,眼中是看不透的心疼与担忧。 为什么……又是碰巧吗?沈长秋已经知道她不住在这附近了。 “你……”沈长秋张着嘴吐出颤抖的问话,随即眼睛进了水般酸涩不堪,但他余光看到自己糟糕的处境——头发上的脏污,衣服上的灰土,湿透了的裤子和鞋。 他猛地转过身蹲在地上。 “还……差……”他低头,拼命忍住自己的哭腔,他哽咽,咽了咽嗓子:“一个……就好。” 她没有说话,只撑伞立在身旁,她的伞很大,喧嚣的世界片刻间静极了。 半分钟后,下水口的铁板上最后一个缝隙重见天日,沈长秋甩了甩水,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用胳膊蹭去脸上的湿漉。 他站起身,回头努力勾出笑容:“严警官,你好啊,好巧。” 严宁的神色再一次愣住,唇角动了动,“你……” 她的音色有些抖动,握住伞柄的手泛起白,刚走近一步,沈长秋拿过自己的雨伞也侧开一步:“去那边吧,这里不安全……” 他钻了出去,没撑自己的伞跑回了便利店的屋檐下,但身后的伞一直稳稳地追着他。 沈长秋在他大包小包的手提袋行李中,找出了纸巾,他想快速擦去脸上与头发上的污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