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少女的安全。 “暂时一晚。”阮织织忍不住盯着对方嘴角下那颗媒婆痣,又觉得失礼,很快收回视线,转而看着油光发亮的柜面。 大婶把手里的瓜子朝柜台里面一放,摸了摸涂了发油的发髻。“小姐一个人是来上香的吗?” 大婶颇为自来熟。 “不是,山上有家人礼佛,我过来看看。” “噢!这样啊。”大婶心一松,从柜台内摸出一把钥匙,放在柜面上,婉转提醒:“我们这里人杂,进出最好锁门,万一什么东西丢了我可不负责。还有,小本生意,先钱,退房的时候多退少补。住的久打7折。” “谢谢。看情况再定。”阮织织没有表情的脸柔了一分,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放到柜台上。大婶秒速拿走银元,说:“从左边朝后走,第一间房就是。”这间房离大堂最近,最安全。 “谢谢。”阮织织又谢,垂眸拿起钥匙,拎起手提箱就从柜台左侧走去。 客栈格局是两进院落,砖墙、矮窗、七八上十间房包围着天井。天井中有一口井,井周围竖着几根绑了绳子的木杆,绳子上挂了几件半干半湿的衣服,还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姑娘蹲在地上,拿着棒槌用力地捶着衣服。 除了小姑娘之外没有他人在天井。 阮织织漠然地收回警惕的视线,开锁开门而入,然后关门,插上门闩,拉开电灯。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隐隐还有尿骚味,确实难闻,阮织织捏了捏鼻子,走到床沿上坐下。 客栈房间设施简陋,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还有桌子椅子杂物之类的,脏脏旧旧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看着这一切,阮织织有种恨不得立刻离开,去城里去住的冲动。她叹了口气,脱去身上黑驼绒大衣,挂在钉在墙壁上的钉子上,然后继续坐回床上发呆。 小十被胸口那闷气憋得忍无可忍,快要闷炸了。它实在忍受不了宿主对自己的冷暴力,抓狂地乱抓自己光溜溜的圆脑袋。在狂吼几声后,它鼓起勇气问:【织织,腻为什么不选择去窝说滴哪几个地方?是不信任窝吗?】 阮织织冷冷淡淡地回答:[不是,你说的地方人太多了。] 【人多怎么了?】小十不懂,觉得宿主就是不信任自己,语气十分委屈。 阮织织没忘他们还是冷暴力状态中,所以不想与它解释原由,继续冷漠脸。 要知道她本身就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系统说的那个寺庙、学校、教堂,后世都是旅游景点,其中发生过什么她都知道,自然知道安全不安全。可她想要的是除开这些地方,人少的安全区。 人多对于她来说反而是桎梏。 为什么说是桎梏呢? 历史上攻打金陵城的四大将领是朝香宫鸟影、松井石门、中岛寿夫和柳川良铺。除了柳川良铺,其他三个马甲都认识。 而阮织织就是不想被他们发现。被发现后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其一,中岛寿夫是马甲大哥的姻亲,她不确定大哥是否跟随中岛寿夫前后。 其二,朝香宫鸟影是朝香宫源彦的大伯,她同样不确定竹马朝香宫源彦是不是其中一员。 其三,松井石门是松井雅治的叔叔,而这个人与阮清竹之间……她不确定对方看到自己后会不会作出莞菀类卿之类的举动。 所以,人少最好。不会因看到某些残忍暴虐、惨绝人寰的事情而心软,忍不住作出拯救的举动。 因为她根本拯救不了! 而玄清寺的地理位置属于金陵北郊,偏徽省,历史记载从这片安全逃离金陵的人比较多,肯定比其它地方安全,所以阮织织最终决定选择这里作为见证点。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阮织织才从那种状态中清醒。 她看了看面对天井的窗户,窗帘缝隙外亮着朦朦胧胧的黄光,一看就知道天黑了。 这个时间点出去觅食,不安全。 孤身一人,一切以安全为主。 阮织织起身把手提箱拎到长条书桌上,打开。手提箱内一半装着颜色粉嫩的衣物,另一半装了压缩过的深色床单与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