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到处摸索,这才找到了刚才那根蜡烛,用自己怀里一直放着的火折子把蜡烛点燃,就这么一点亮,照到的范围,连半平米都没有。 这里有张桌子,谢原便护着蜡烛,把它戳在了桌子上,而王司理去把那个布包捡了起来,发现里面都是一张张的硬邦邦面饼,虽说包了布包,可这里刚刚才下过雨,地窖低洼的地方积了很多水,布包早就湿透了,这些面饼,也有一半被泥水泡了。 孟昔昭则把破被褥拿过来,垫在身子下面,其实这破被褥也是潮的,根本没法盖,只能用来做个垫子。 他们仨默默的围着桌子,各坐一边,依然没醒的贾仁良则被他们拖过来,放在垫子上,四人就这样沉默的守着这根又短又小的蜡烛,心情一个赛一个的凄凉。 孟昔昭甚至还在想,卖火柴的小女孩当年划最后一根火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他现在这种心情。 饿了两天零一夜,可现在,谁也没心思吃东西,况且南诏人只给了面饼,没给水,王司理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忘了,后来听着地窖里滴滴答答的水声,他才明白过来,南诏人这是想让他们去喝地上的泥水。 他实在忍不了了,拳头一砸桌子:“欺人太甚!” 这一下,把桌子砸的晃悠了一下,烛芯颤巍巍的晃动,差点就这么灭了。 王司理:“…………” 贾仁良被这动静弄醒了,他发现自己这两天过得有点玄幻,怎么每回睁眼,看见的场景都不一样。 坐起来,看着这三位难兄难弟,贾仁良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谢原还给他补充了一下他晕倒以后的事,包括他现在的身份名字和人设,免得在南诏人面前说漏嘴。 贾仁良:“…………” 对于这个假身份,贾仁良没有什么异议,但他看看这三人的脸色,不明白他们怎么还坐得住,他张口就要说:“大人——” 孟昔昭还没什么反应,王司理先暴跳如雷起来:“不许叫大外甥大人,以后叫老爷!” 孟昔昭:“……” 倒也不必。 “叫我郎君就行了,叫这位孙公子,再叫这位舅老爷。” 贾仁良:“……” 好吧,他现在有异议了,凭什么四个人里,就他一个是下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赶紧对孟昔昭说:“郎君,咱们快逃啊!南诏杀人不眨眼,咱们要是真到了宁仁府,就全都完了!” 王司理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他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可他又看了看地窖门:“怎么逃,咱们几个,手里没有家伙什,连这地窖的门都打不开。” 贾仁良:“总要试试吧,也比现在等死强啊!”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孟昔昭一直没说话,贾仁良转过头,发现孟昔昭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贾仁良:“……郎君?” 孟昔昭如今心情不太好,抱着双臂就开麦了:“你脖子上那个东西是用来给你增加身量的吗?” 贾仁良:“…………” 我怎么了嘛! 孟昔昭对他翻了个白眼:“先不说这地窖门能不能打开,就是打开了,你认路?你知道往哪边逃?逃走的路上,你能保证没有追兵?就是没有追兵,那你能保证,咱们三个穿着大齐服装的人,能过南诏设立的关卡?” 贾仁良呆滞的张张嘴,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不对来:“郎君,咱们不是四个人吗?” 孟昔昭哦了一声:“你不算在里面,你这么蠢,逃出去以后肯定是第一个掉队的,这些后续的困难,估计你遇不到。” 贾仁良:“……” 王司理看着孟昔昭怼贾仁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特别爽的感觉。 他的内心:原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