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终于解脱的样子。 连背影都写着一种“就不劳您多费心啦”的干脆利索。 ……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眼镜一个大活人。 眼镜狐疑地维持举枪的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咂摸几下:还真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卞景和的猜测没错,他手里也只有一发子.弹,要是卞景和殊死反抗,他还真拿他没办法。 眼镜相当不安:那个玩家表现得这么聪明,真会想不到这一点吗? 对方迫不及待出门的态度让他心里涌现出一股怪异的感觉,简直像刚刚目睹这人面不改色地挖坑给西装男跳的时候。 眼镜忍不住小步挪过去,警觉地来回张望,确认这人没有偷偷躲在门旁的什么犄角旮旯里,或者还留着一只脚尖在教室里卡bug。 还真没有。他诡异地有些失望。 那人是真走出去了。 门外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凝视久了心神都仿佛要被吸走。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最后提醒,距离本场考试结束只有三分钟,请考生注意把控答题时间。” 一片寂静中,主监考员突兀地站起身,拿手里那个脱漆的大红保温杯敲了敲讲台。刺耳的声音拉回了眼镜的注意力。 管不了那么多了。眼镜咬咬牙,决定不管那个莫名其妙的玩家。 他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冲主监考员提高声音: “考官您好,您也看到了,我就是本场考试唯一的幸存者,我是第一名,这就是我交出的答卷。” 主监考员那张和善的面孔缓缓转向他。 天花板上,白炽灯管的电流发出滋啦滋啦的怪异声响,一明一暗地快速闪着。 他并没有说出眼镜所渴望的那句“恭喜通关”。 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在涌动,从胃袋到食管到咽喉。眼镜突然恶心地很想吐。他像一只被夜间车灯照到的可怜青蛙,呆愣愣地僵在原地。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他看到主监考员混浊的眼睛里闪过恶意的、兴奋的光。这让人无端联想到狩猎中的毒蛇、或者鳄鱼。 “等……等等!等等、等等!” 眼镜在意识里已经惊恐地大叫起来。但他实际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却虚弱无比,简直像个娇弱的小姑娘。 “让我再想想!等等!求求你……” “每位考生只有一次答题机会。”主监考员快乐地舔了舔嘴角。 眼镜踉踉跄跄地向后跌倒在地。 在他绝望的视线里,主监考员的脖颈像融化的橡胶一样疯狂拉长,嘴角越扯越大,一直咧到了耳后,露出森白的、三角状的、一层层和鲨鱼似的怪异利齿。M.DxszXeDu.cOM